却从此被他缠上,自从有了战止桁,她再也没有临幸过其他人,他们二人日日笙歌,夜夜缠绵。
如世间平常夫妻做尽一切亲密之事。
宁安知晓他幼时定是生长在贵族世家,他的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也不怪她会喜欢他,喜欢到明明他身上那么多疑点,她却耳聋目瞎,自我安慰过了大半年。
他与她那前夫君真的挺像的,都有一双练武的身子,健硕挺拔,可又不同,战止桁又有文官的儒雅,一举一动知礼却止礼。
战止桁走来的太过缓慢,慢到宁安眸子开始涣散模糊,看到来人只有满眼的白。
他缓缓蹲下,擒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四目相对,战止桁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脸,鼻,唇,还有被红血丝缠绕的瞳,他一怔。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他嗓音如天外来音在宁安耳边道:「公主可还记得九年前,安阳战家灭门案?」
宁安身体战栗抖擞,眼皮打架,无法看清他此刻面容。
战止桁松开她的下巴,扶住她瘫软的身子,她的身子如泥鳅一般滑沉下去,是这般软,像是突然没了骨头,只剩一滩肉身。
他怎么也握不住,怎么也抱不紧。
他不再与她的身体做斗争,把她拉到怀里,让她脸颊靠在他的肩上,他双手紧紧攥搂着她的后背,道:「我父母,我战家奴仆百人都是被你所杀,我也只是得以报仇而已,公主可不能怪我。」
「你一人之命都不足以我泄愤,你可知……」他卡壳停顿,唇瓣靠近她白皙脆弱脖颈,呢喃:「是我把你与徐家三姑娘筹谋之事告知魏姬的,此时想必那徐姑娘也身陷泥泞。」
不知战止桁给她下的什么毒,她肚子好痛,除了肚子,她眼睛里的光彩也在慢慢消失,瞳孔只馀一览无遗的白,她瞎了。
宁安浑身开始剧烈发抖抽搐,她恨啊,她就不该救他,他口中所言战家案,是她所为,她承认,可他父亲便没有错吗?
那是一年冬日,苍穹之下,大雪纷飞,冷到出去就发颤,战止桁父亲战箜跪在公主府,当时宁安堪堪十二,却骄横跋扈,一点不懂周旋环于,她只知晓她母亲身前最喜爱的马匹被门口跪着之人养死了。
事情始末起于秋日,当时的战箜虽是一名将军,可大周将军何其多,将军头上还有大将军,与骠骑将军,还有都督一职,战箜为人正直不知进退,不懂圆滑,仕途一直艰难,还是周狟在一次围猎中,对一心只围猎,打满海陆空三禽的战箜另眼相待。
帝王之爱强过一切,再也无人给战箜使绊子,周狟召见过战箜几次,越了解越喜爱,觉得此人是不多见不被权利约束之人,还一身武力,又出自安阳世家贵族,当时皇后魏姬与宁安斗的不可开交,周狟便提议让战箜去宁安身边当职一年。
宁安名下有一马场,不光是宁安收集的骏马,更有世家女眷寄养在宁安马场的,就连皇帝与后宫妃子们也有爱鞠在此。
战箜从小不顾族中长辈阻拦,就要习武上战场,自诩受岑山影响,想要保卫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却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皇帝庇佑,却被打发去给他爱女宁安公主做马夫。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去边疆历练。
当时他已经三十九,而立之年,一直都在京城任职,说是将军,却只是护京都百姓安危,家中娇妻宽慰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哪里都能遨战一番天地,这周边匪徒大部分都是夫君所屠,一样是在保家卫国。
他听进去了,也知晓妻子不愿意跟随他去边疆,京城有她娘家,还有儿子,如若他去守边疆,妻子可以跟去,儿子却还要上学,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夫子,如何能放弃。
战箜一直被拉扯着,一边想要建功立业,远走他乡,一边家有妻儿,不可割舍。
所以他从上任公主府邸第一日,便是带着情绪的。
宁安听闻父皇赐她一名武将做马夫,她深感新奇,便好奇满满去看战箜。
不料看到他一脸苦瓜模样,直挺挺站在那里,也不喂马,也不遛马,只是站在哪里,仿佛是在给马当护卫。
公主脾气怎么容许他这般冷漠,宁安随手摔碎了给战箜的见面礼,她踱着碎步跑到战箜面前道:「你既是这马场管家,怎么什么都不做,只枯站在这里?」
战箜低头这才看清是一小女郎,个头也就到他腰腹,比他家中儿子还矮,人虽小,气势却非常强大,再望着一堆侍女往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披风,一脸焦急。
战箜哪里还不懂,这便是皇帝最喜爱的宁安公主了。
他向公主见礼,「见过公主。」
宁安这才满意一些,冷哼一声,矜贵点头,算是答话。
侍女之首气喘吁吁为宁安披上红,在她耳边道:「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她怎么又来了?」宁安皱眉,一下卸了力气,肩膀下压,一副生无可恋模样。
战箜看的也皱起他浓郁眉尾,眉头竖起,再怎么说皇后娘娘可是她的母亲,这般模样,做甚?
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有礼法,自己的母亲亲自前往,还不去接待兴高采烈般。
宁安正在想计策,眼珠子一转,就见到战箜一脸不耐,好似还有一点不赞同之色?
他这是何意?
腐朽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