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纾踮起脚尖惯常往他脸上吻了一吻。
太史局呈上几个黄道吉日,纾纾挑中九月初一,不至于太热。
听闻还没等卓胤开出手,有几个早就看不惯的官员上书弹劾户部,个个有理有据振振有词,里边中立派的也有,仕官派的也有。
前朝天天闹得不可开交,吏部、大理寺、御史台忙得脚不沾地,京兆府尹也被惊动。莫偃戈趁机拿出自己那一队亲兵帮忙奔走查案,拉拢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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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陛下有许多天没来顺安宫了。”秋棠懒散说道。
纾纾在梧桐树下架了一座秋千,摇摇摆摆,迎风洗尘。
“陛下忙。你可是无聊?要不咱们去别家娘娘那儿坐坐?”
“好呀!”秋棠立时换上一副笑容,这就要去叫辇。
纾纾想去看看朵图,她一个人远离家乡,肯定寂寞。
隔老远听到温居堂丝竹阵阵,舞乐迭至,闻者也不禁喜上眉梢。
踏进院中,只见朵图光脚踩在青草地上跳舞,婀娜多姿,顾盼神飞。她身上有一种纯粹的野性和自然,这是极其少见的,造物包罗万象,惜叹不能尽览。
岑湜坐于八角亭中为她合奏,鼟鼟鼓声,喧喧催步,朵图肆意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笑容洋溢,裙角如莲般绽放。
纾纾不敢扰动,默默站在门口观赏,岑湜不动声色向她点头后陪朵图舞毕这支。
“陛下!”她欢欣鼓舞,跑跳着扑进他怀里,因喘气,全身都起伏着,这一偏头才察觉纾纾也在。
“淑妃!”她又脱开他往门口跑,饶是满头大汗也不顾,只闻一阵香风袭来。
岑湜站在亭上看她们走近,一个金相玉质,一个任达不拘,却能和而不同、慕而不攀。他笑着下阶牵住朵图,“淑妃稍等,且让美人穿鞋再来。”
两人背影怡然相偎,枝头漏下陈灿月光,印成深深浅浅的拓片,好似一卷泼墨的画。
“夜色正好,看这星星多亮。”纾纾抬头遥望天穹。
“真美啊。”秋棠站在身后驻足欣赏,半晌后,道:“娘娘,看来美人也没那般孤单,咱们多虑了。”
她苦涩摇头,“那只是今日,陛下不常来后宫,连沈姐姐都念叨好久没见过他了。”
女人一个一个的,皆是他实现目的的手段罢了,偏偏生副软心肠,多情又有天赋,怪不得自己也总是有意无意被他骗住。
纾纾想起什么捂嘴直笑,“等卓娘子进宫,他又得尽心呵护,老天该赐他个三头六臂才是。”
秋棠乐不可□□可还能看?”
两人笑作一团,眼泪都流出来。
心里有话不能说,纾纾想,若真有天神,先将他的腿疾医好更急。
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何时变涩。
难道她这辈子就这样忙忙碌碌,为他人做嫁衣?舒心过日子本是她最大期望,原本也不难,不求大富只求小安。可才不到一年,她竟觉累了许多。
星子闪灭,纾纾眨眨眼挤掉最后一滴泪,瞳中也跟着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