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在自己面前哭过多少,怎么这次就不肯落泪?他有些气急败坏。
“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等等医正罢。”语毕拂袖背身,颇有僵持之意。
“臣妾谢陛下照抚,自安稳等着,陛下请回吧。”
这是在赶他走?
岑湜冷哼一声抬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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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的炎日将至,正值五月十一,岑檩生辰。
这是岑湜登基后新一个元年,也是第一次大宴。光禄寺准备得十分光彩,红绸千灯,珍馐美馔,笙歌鼎沸,热闹非凡。各色人物轮番而至,看得纾纾目不暇接。
可庆的是,见到父母亲人,薛琮也在,抓着缨缨的手臂不放,他没来过这样大的场合,只敢与姐姐同坐一席。
纾纾和沈苹苹分立两侧坐在岑湜身边,她已很久未见过他。
虽隔得有些远,但缨缨的神色动作皆能看清,纾纾已非常满足。举杯与姐姐共饮一盏,她悄悄摸了摸头上的金钗,两姊妹点头致意。
缨缨自然看懂,她将桌上的一碗马蹄莲拿开,倒一杯茶放在桌角,怕拔簪动作太大惹人怀疑,只把戒指脱下放在两者之间。做完朝纾纾眨眼。
果真如此。
纾纾用指背碰了碰勺子。这是她们的密语,无论在何时何地的宴席上,都是“明白,见机行事”的意思。
马蹄莲即马,茶杯指水,即沁心河,戒指在正中,意指缨缨在溪谷遇到他们的马时还未曾见到梅花簪。
纾纾心生不安,眼皮好似也跳起来。
若是换簪,那杏花簪就还在他手上。
这套杏花首饰是几年前缨缨送给她的生辰贺礼,当初工匠打造时特命镌刻小字,还有一对手镯,一副耳坠。也正是因为这层意义纾纾才带进宫来,且均录在尚宫局登记册上,假如流落在外被有心之人利用,更糟糕是在一男子身上搜出来的话。。。。。。
纾纾不敢想这后果。
如坐针毡挨到傍晚时分,此时该上晚席,过后散场就算结束。纾纾的心不知怎么一直不能安稳落进胸膛,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吃什么都不是滋味,满桌美味佳肴竟如同嚼蜡。
“陛下!”何晋从席间站出来,他乃兵部长官,与薛铭走得略近。两人相差近十岁,何晋长一些,但出自同门,当年他们所在的两届科举主考官都为如今的太子太师左清维。
“何尚书有话要说?”岑湜举起酒杯。
“老臣祝贺皇子殿下岁岁今朝,喜乐延绵,庆贺陛下千秋万古,福寿无边。”说罢饮尽。
一阙终了,何尚书接着道:“陛下,老臣今日得知一喜事,也想在席上说来,与陛下同乐。”
岑湜欣然答应,挥手散去曲部。
“陛下,臣日前收到辅国大将军来信,说是西南清剿匪寇一事取得大捷,擒得僰夷寇首,现遣将入京述职,献上贼寇首级与其戎捷,今日刚刚抵达。恰逢殿下诞辰,特敬献僰夷美人,以恭贺陛下与皇子。请!”何晋拍了拍手。
径旁应声一盏盏亮起灯笼,忽如白昼,引得全场注目。
阶下万花丛中袅袅娜娜走出一娉婷女子,她身着异族服饰,手臂裸露,纤腰缠珠,肚脐绘了一圈奇花,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三支彩链从中穿过蜿蜒至光泽夺目的背脊,肌肤细腻如脂,身段如烟挽云霞、纱动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