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纾纾仍不顺从,不住在他怀里挣扎。
“你越动旁人瞧着越像打情骂俏。”岑湜语音畔在耳边,两片唇瓣贴服她肌肤,就差咬上。
轰一下双颊通红,她柳眉一蹙,抿紧嘴角,缓缓放开他臂上抓紧的双手。
岑湜朝门口递一记眼色,顷刻之间门窗关闭,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虽说天气渐暖,但午后贪眠要盖上些,不许在院子里睡成那样,担心着凉。”他敛起玩笑,双臂拢住,将她包得严严实实。
这般嘘寒问暖的口气叫她想起母亲和缨缨,忘了埋怨,反生出些心虚,“哪里这样容易,我才睡下片刻。”
“等那时就晚了。”岑湜伸指探探她的手背,“你看,这样凉。”
“哪有。”纾纾嘟囔着往他腿间倾轧,不说还好,一说是有些冷意。
“嘴硬。”
她咯咯笑着将头一仰,方还愁眉苦脸,此刻烟消云散,仿佛清风拂柳,甘泉入喉,笑得盈盈生波。
她一向不如牡丹华贵,也不如蔷薇娇美,更像一朵睡莲,清雅高洁。恼羞成怒的模样,尤为可爱。
“纾纾。”岑湜舔舔嘴角,脸越欺越近,好似也微微面红,“可能让在下一亲芳泽?”
这话好生突兀,笑声即止。她回想起自己主动吻他那一次,心中敲定,不住点点头。
刚扶住他肩膀,岑湜手掌一摁,身子猛然就扎进他怀中。
这样重,这样急,纾纾脑中一白,明明手脚都是自己的,却莫名其妙僵得动也不能动。岑湜又热又软的吻如同要钻入她喉头,一个劲儿往深处探,搅得她思绪纷乱,什么也想不起。
她是趴在他身上的,头却被力度冲得不得不往上抬,岑湜不肯让她脱开一分,扣着她的后脑勺抱住将身子一旋,一人宽的塌愣是稳稳当当掉了个个儿。
纾纾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她有些懵,又有些委屈,眼角泛起丝丝泪意。
岑湜紧紧盯着她被揉红的嘴唇,又望了望她双瞳朦胧的水雾,握拳轻轻一锤默默敛去神色,“你到底是什么说法?”
什么什么说法。
“你,是不是口渴?”她歪过头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声音不太对。”
那桌子比她高,举手时袖子卷落,褪至她手肘,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臂。许是害羞,脸上的绯红也染到身上,白中透着点粉。
岑湜等不及她慢悠悠够了,长臂一挥,茶壶入嘴灌下一口。
“好了?”他说完却不住发呛,一阵咳嗽。
“那么急做什么?”纾纾用拇指揩去他嘴角的茶渍,不妨手却被他捉住,他的唇好烫。
岑湜看向她微微颤抖的手指,闭上眼醉心往她手掌一吻。
他如羽扇般的睫毛扑闪一合,掌心随即传来细细小小犹如漩涡荡开似的痒意。
岑湜举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将露出来的地方霸占干净,吻落宽至她颈间、眉间、脸颊。纾纾老想去蹭干,可身子又不住哆嗦、使不上力,难受得紧。
她想不明白,或者根本想不了。
岑湜的手在她胸前停下,那里微微起伏着,襟边的绣花含苞待放,一张一弛像是要绽开。
“陛下不生我气了吗?”她问道。
此刻才算开窍,明白他讨个说法的意思。上回因月相闹出的不愉快,岑湜好久都没过来。她倒是想得开,留别人抓心挠肝。
“你还没那本事气着我。”他挑眉一笑,额前发丝略微凌乱,嘴唇也揉得一样红。
屋子不知何时暗沉下去,紧闭的格窗透出第一缕暮色,春寒确实尚在,纾纾察觉冷意,原是肩头衣裳已散,只不过方才被吻盖住。
她双眼一合将自己投入他胸膛,轻轻说道:“天都折腾黑了,还不快些。”
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深知躲不过。
这晚风特别急,狂叶乱枝,每一涌动,流隙间蜂蝶浪舞,聚散不定。
熙春漾漾,嫩芽新抽,晨景也曈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