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连忙迎过来,热情地寒暄着,想想这女孩也实在了不起,单枪匹马就把沈恪的事办完了,只是可惜了她和燕雪舟,好不容易眼看着走到一起又分开,他只觉唏嘘不已。
“那你忙,我先进去了。”梁冰身后继续传来交谈声——
“我听说燕雪舟读博的第一年,就给团队拉了上千万的横向课题,那按照创收提成算,不得挣个二三百万啊。”
程朗嗤得笑出声来,忍俊不禁道:“那点儿小钱哪入得了燕博的眼啊?”
毕业时找工作选了这家一眼能看得到头的老牌国企,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初贪图稳妥了,毕业两年职位和薪水纹丝不动,不如像郑蔚那样,自我定位就是嫡系辅臣,抱紧大腿,何愁不风生水起?
梁冰没再继续听下去,按照次序,找到放有燕雪舟名字桌签的位置上坐下。
宴会厅的楼层挑梁非常高,硕大的水晶灯和现场布置的风格相得益彰,虽然场地不算特别大,但摆个十五六桌还是绰绰有馀的。
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第一道冷盘就是凉拌米线,据说也是新娘那边的传统。
观完礼,开始推杯换盏。
周围都是程朗的同窗,梁冰不熟悉,只顾埋头吃菜。
席上有道清蒸鱼,不知道是什么种类,胜在新鲜,肉质嫩滑有弹性,她很喜欢。
不多时,邻桌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很真诚的开门见山问:“我是今天伴郎团的成员,能不能加个你的微信?”
“啊?”
梁冰愣了下,正想该用什么藉口拒绝,转眸就见到过道上两三步远的燕雪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大厅的吊灯灯光流泻在他身上,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眼梢没动,神色如常。
有认识燕雪舟的人立刻挤了上来,一边打招呼一边引着他落座。
“不好意思。”梁冰颔首,藉机婉拒了那人的好友申请,起身走到他身边,“你的位置在那边。”
燕雪舟坐下来,瞟了眼退回邻桌的男人,问:“鱼这么好吃吗?”
梁冰没明白他的意思,不太确定地问:“我帮你夹一块尝尝?”
说着,她用手停住转盘,拿起桌上的公筷,挑了块鱼腹的位置,放在他面前的碗盘里。
燕雪舟抬眼看她,片刻后,给面子地吃了一小口。
他们坐的非常近,梁冰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酒气,很淡,“中午喝酒了吗?”
燕雪舟没答,正逢新人敬酒环节,程朗轮了一圈回来,醉醺醺地看到他,连忙拉着新娘过来,大着舌头介绍道:“这两位都是咱们的恩人,梁冰,要不是你把校庆晚会的票让给我,我和你嫂子也成不了。”
他揽着新娘,“雪舟就更不用说了,贵人事忙,还专门赶过来了,还有这场地,他直接让人打了个六折,一下子就给咱俩省了好几万呐!”
说着,他倒了一满杯白酒,“我必须得敬你们一个。”
不知为何,燕雪舟没接,梁冰还以为他中午喝多了,就说,“我来喝吧。”
程朗愣了下,“也行。”
下句话实在让梁冰始料未及,他忽然长叹一口气,很遗憾地说:“要是沈恪还在,他今天肯定也要来参加我的婚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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