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惟眼睛弯弯,摘下眼镜张开手指:「能看得清吗?」
「看得清,」江宥随握住他的手,「好玩吗?」
楚忻惟把眼镜戴在自己脸上,太大了,他的脸有点挂不住,一直往下滑。
楚忻惟笑了下,把眼镜还给他,「好玩呀。」
「嗯,换衣服出来吃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几点了?」楚忻惟看了看天色,发现看不出来什么,又在床上摸自己的手机。
「我手机放在哪了?」楚忻惟惑然回头。
江宥随指了指柜子上的手机,又指了指床上放着的衣服。
楚忻惟在床上站起来:「好啦,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
江宥随慢慢地说:「记得穿袜子。」
他看了眼自己裹着纱布的手,眼中划过一丝厌烦。
要不是手伤,他就能给小惟穿袜子了。
楚忻惟应声很爽快:「知道啦知道啦!」
他展开江宥随准备的衣服。
……这是什么?衬衫还是背带……
楚忻惟研究了一会,累得满头大汗,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十分钟后。
楚忻惟终于成功穿上这套衣服。
卡其色背带和白色衬衫,还有同色系袜子丶帽子和鞋。
有点像某种侦探服。
楚忻惟很难不怀疑这是江宥随的恶趣味。
但看在昨晚的份上,楚忻惟大发善心,决定满足他。
洗漱完毕出来就闻到饭香,楚忻惟摸了摸自己已经干瘪的肚皮,捏着手机跑到餐桌前。
正吃着饭,江宥随忽然说:「早上有人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接,你要回一下吗?」
楚忻惟小口小口咬着筋道的薄皮,嘴里塞着食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意识到这点,边向江宥随做摆手手势,边努力加快咀嚼速度,直到咽下去,才说:「不,等吃完饭再说啦。」
江宥随像是笑了一下。
其实他接了那通电话,没有备注,没有声音,江宥随等了一会,手指敲了敲桌,「他在睡觉。」
那边下一刻就挂断电话。
楚忻惟看到未接电话,疑惑是不是谁打错了电话,正好身后的江宥随叫他,他应了一声,顺手关上手机,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江宥随的手伤很不方便,但在楚忻惟不甚精心的照料下,竟然好的也很快。
拆线之后就好的更快了,楚忻惟捧着他的手,仔仔细细观察一番。
「会留疤吗?」
在某天洗完手后,楚忻惟蹲在他身边,抬起脑袋问。
江宥随飞快地说:「不会。」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急切,但楚忻惟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对他的回答表现出欣喜或是失落。
傍晚时,楚忻惟像以往一样和他道别。
六月底到七月份,楚忻惟出于某种原因,很少离开家。
虽然他嘴上说着玩腻了不想出去,但江宥随还是从细枝末节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