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惟不声不响,情绪低落。
江宥随耐心地等着他。
过了一会,楚忻惟才感觉到温暖重新注入四肢百骸,埋在江宥随怀里小声说:「不想喝。」
江宥随哄他:「好,不想喝就不喝。困不困,要不要睡觉?」
楚忻惟仰起脸:「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注意着江宥随的反应,补充道:「我睡觉不会踢你的……」
看来真的被吓的不轻。
「没关系,踢我也没事。」
楚忻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只人偶娃娃,坐在江宥随房间里的床上,视线紧跟着江宥随的动作。
江宥随把牛奶杯放好,好笑地看了眼楚忻惟。
「我可能要先去冲个澡,你上来睡吧。」
楚忻惟乖乖点头,掀开江宥随的杯子钻进去,枕着江宥随的枕头,鸠占鹊巢。
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散落在床尾。
江宥随轻声说:「我很快就回来,不会关灯的。」
楚忻惟把自己埋进江宥随的枕头里,上面有一股干净的说不上来的味道,浅淡的薄荷混杂着潮湿水汽。
很好闻,也很舒服。
楚忻惟第一次这么觉得。
原来江宥随的味道这么好闻。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奇怪的是,沾上床没多久,连江宥随回来都没等到,他就陷入梦乡。
冲了个凉回来的江宥随也没想到他睡的这么快,闻了闻身上,没有烟味了,才靠近他。
他简单给楚忻惟擦拭了下,怕他觉得身上起过冷汗不舒服。
最后跪在床边,吻了吻床上楚忻惟的额头丶放在被子外的手和面颊。
「晚安,不要做噩梦了。」
他语调轻柔,满含情意。像看守着公主不被恶龙夺走的骑士,即便恶龙也是骑士的化身。
这一觉睡的很好。
什么梦都没做,什么人都没梦到。
一觉睡到天亮,太阳升到正空,楚忻惟才悠悠转醒。
楚忻惟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思绪放空。
……
哦,他在江宥随的房间里。
江宥随呢?
他摸了摸身边,疑惑地爬起来。
人呢?
他掀开被子即将踩到地板的时候,门口传来江宥随的声音:「别光着脚踩。」
楚忻惟循声去看,「你怎么戴眼镜了?」
戴着眼镜的江宥随被模糊身上的冷淡感,难得一见的柔和。
江宥随说:「有点近视,虽然度数不深,我在家的时候偶尔会戴。」
楚忻惟感到很新鲜。
缩回脚盘起腿对他招手,「我看看。」
江宥随顺从地走过去,半跪着方便楚忻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