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俨挑眉,闹别扭归闹别扭,冻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试探着去捞人,却还是被躲开了。
三五次后,梁俨不再试探,一把掐住腰侧,也不再询问,直接将人禁锢在怀里,任他使劲挣扎,绝不松开一丝缝隙。
“你……”
梁俨知道他在生气,轻吻过他的发旋,“宝贝,夜里冷,别冻着了。”
语罢,沈凤翥不挣扎了,乖顺地趴在梁俨怀里闭上了眼睛。
梁俨见状,以为小凤凰消气了,第二天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今日连午休都省了,加班加点地办公,特意去买了芝麻卷和蜜枣糕,又火急火燎地回家给沈凤翥做了爱吃的番茄汤,还特意在桌上点了两盏红烛,准备搞个烛光晚餐赔罪。
也不知道凤卿喜不喜欢。
谁承想沈凤翥一更过才回来,看到那碗番茄汤,只说了一句“吃过了”,说完就要回房休息。
“宝贝,你在哪儿吃的啊?”梁俨拉住他的手臂,该不会还在生他的气吧。
“……和兰儿在酒楼吃的。你慢慢吃,我先休息了。”
“那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再休息吧。”
“不用了,我真的乏了,你慢慢吃。”说罢,沈凤翥一甩臂膀,转身走了。
梁俨闻言一愣。
好冷淡。
就像他刚认识自己的那几天,客气疏离礼貌,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寒冰。
梁俨咬了咬口腔内壁,坐下来将红烛吹灭,一个人吃饭。
寝房里,沈凤翥饿着肚子给自己上药。
他今日忙完便去校场骑马了,寒风如刀,怪不得阿俨的手会皴。
他今日骑得有些久,双脚被脚蹬勒得不成样子。
罢了,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弱了。
等梁俨回到寝房,见沈凤翥已经洗漱好,半躺在床上。
螺儿正在床边收拾,梁俨让她下去休息,说他来就好。
等他走近,见床上多了一床锦被,沈凤翥的锦被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放了不止一个汤婆子。
“凤卿,你这是什么意思?”梁俨的心猛地往下坠。
他们在碧澜岛吵得最凶的那次,沈凤翥都不曾对他这般冷淡,乃至不跟他一个被窝。
“这样我就不冷了。”沈凤翥打了个呵欠,好累啊,他要睁不开眼了,“我先睡了,你自便。”
梁俨见他躺下去便合上眼睡了,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更不要说沟通。
自便?
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梁俨颓坐在床边,“凤卿,我……”
刚说了几个字,细微的呼吸声在闻针可落的寝室听得清晰,梁俨将话咽了回去。
接着几晚,沈凤翥都和梁俨分被而眠。
这几日,早晨,梁俨走时沈凤翥还没起床;晚上,梁俨回家沈凤翥还没回来,就算等到他回来,也是一回来就洗漱睡觉。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任何亲密接触。
连只言片语都变得奢侈,更不要说撒娇谈天。
白日里,就算在公事上有短暂的交流,但众目睽睽之下,梁俨又不敢袒露半丝情绪,等到人散,沈凤翥也会立刻离去,不像原来,会见缝插针与他说话亲昵。
凤卿,是真的生气了,不是使性子。
又被冷落了两天,梁俨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即便是去渤海一年,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