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都没有见到她四十岁的样子呢,她只能对着镜子一个人慢慢变老。
傅清微的步履挪进了门槛,轻轻带上房门。
灶膛里的火光映红了穆若水的大半张脸,柴火毕波,她提线木偶似的迟钝往灶膛添了两根劈好的木柴。
抬起一只手的手背,缓慢碰上自己的唇。
她怎么会梦到师尊亲自己呢?
亲的还是那里。
一个再情根不全的人,也不会认为两个人亲嘴是正常的亲密范围。
昨夜师尊朝她吻上来的时候,她好像病得更厉害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汹涌叫嚣,汇集着冲到心脏,转化成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一触即离。
女人坐在床沿,半侧身子,腰身拉出一道婀娜的曲线,她的指腹取代了柔软的唇,挨在她的唇角摩挲。
“你就是想要我亲你这里,对不对?”
穆若水喉咙干渴,只会咽口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的心里在疯狂回答:是!我还要!
女人慢慢地直起身,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向屋外走去。
“师尊,不要走!”
穆若水躺在床上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视野只余一道紧闭的房门。
穆若水右手的火钳继续添柴,继续发呆。
她低头亲了亲自己的手背,半点感觉也无。
“师尊,姜茶好了。”
穆若水轻叩两下门扉后,推门而入,顺手掩好房门。
傅清微正在被窝里补觉,听见她敲门便醒了,脸从里侧转过来,一只手肘撑起上半身。
穆若水在她床前半蹲下身,将姜茶端给她。
傅清微伸手来接,却见她那好徒儿目光往下移了移,不动声色掩好凌乱的衣襟。
穆若水眼前仍是一片雪腻晃动,胸口的红痣诱人采撷。
她扇动长睫,低眸隐去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
她果然是病得厉害了。
傅清微捂着胸口喝完姜茶,将杯子交还给她。
穆若水端着空杯子出去,在门口吹了会冷风,用过早饭后,又雷打不动地去树林练剑。
一直折腾到中午,才将异样的情绪平复下去。
冬日天寒,虽然挣钱也要劳逸结合,除非要紧事,二人会一直在山上猫冬,直到开春再出门。
“编书?”
穆若水站在书房里,扭头便是那幅挂在左边书架的画,她瞧了一眼迅速撇开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师尊怎么突然想到编书?”
傅清微淡道:“闲来无事,想将毕生所学记录下来,以便后世传承。”
虽然穆若水觉得蓬莱就她俩,实在没什么好传承的,她本人也不想收徒,不想有第三个人插在她们之间,但师尊的想法她惯来支持。
只是……
穆若水被迫坐在书房的椅子里,肩膀上搭着女人纤长的手。
“师尊编书就好了,为何要我来写?”
“为师的字没你的好看。”
“师尊诓我。”穆若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