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尊敬道:“是,姬观主。”
傅清微示意穆若水将装了材料的盒子接过来,轻轻地拂了一下袖子,手背在后。
“回见,不必送了。”女人的声音素来温和,却不容拒绝。
管事微微欠身,在门口目送她下船离去。
穆若水抱着盒子,离开三才舫后视线一直悄悄落在前方的青袍女人身上。
师尊发脾气的时候好威严啊。
好漂亮……让她又有一种奇怪的悸动感。
穆若水换成单手搂着木盒,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腔位置,别的徒儿也会对师尊心跳加速吗?
“师尊。”
傅清微回头。
明明和她戴着同样面具的脸,凶煞的外表并未给她添上可怖的想象,女人柔软修长的颈项,红线系着的雪白耳朵,都给穆若水一种清雅出尘的感觉。
许是她知道面具下怎样一张待她温柔纵容的脸。
噗通噗通。
心好像跳得更快了,它要冲到喉咙里。
穆若水连忙咽了咽口水,将心脏压了回去。
傅清微温声道:“怎么又在发呆?快跟上来。”
穆若水应是,走在她并肩的位置,悄悄地打量她。
看了十六年,相守了十六年,她仍觉得看不够,反而愈发沉迷。
傅清微感受着身边隐晦炽热的目光,面具里的长睫阖了阖,一声叹息无声出口。
回到客栈里。
两人分别进了两扇相邻的房门。
穆若水十八岁后,二人出门也分房睡,孩子长大了,闹了两次后感觉自讨没趣,也不再固执地非要睡在一起。又过了两载,少女长成了初步成熟的大人,自己也有了羞耻心,洗澡换衣服都会避开她。
傅清微担心她会半夜脱光,一丝不挂爬自己床的事慢慢也不必挂怀了。
只是穿着衣服的时候还是肆无忌惮惯了,非要傅清微斥责她两句,方变虎为猫的安分两日。
不,已没有两日了。
将木盒交到傅清微手里后,趁着她无法反抗,穆若水隔着盒子又将她抱住,埋首在她颈间深嗅了一口。
“师尊,你真的很香。”穆若水赶在她生气前迅速松开怀抱,飞也似的逃进了屋内,砰的带上房门。
“师尊晚安!”
调皮的年轻女子溅下一点火星,傅清微的脖颈耳后山火燎原,美不胜收。
可惜这美景却无缘让穆若水得见。
傅清微用手推开房门,寒冬腊月的时节门窗大开,冷风吹散了她身体的热度,脸颊恢复到冰雪的颜色。
*
翌日二人分散在城内闲逛。
穆若水倒是想贴着她,师尊不情愿,她只好体谅对方。反正回到山上又只有她们两个,有的是共处的机会。
昨夜轻佻,她许是惹她生气了,穆若水挑了几样她爱吃的糕点赔罪,还亲自买了壶陈酿。
二十岁啦,可以喝酒咯。
傅清微按地址寻到城内有名的玉匠,给了他一张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