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脸上的假面碎成了数瓣残片。
“洛尚书？！”
叶青橙吓了一跳。
纵然她不知道这张面具对洛月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看到他露出那般凝重的脸色，显然是大事不妙。
仙人额前那弯银月魂印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明灭不止。
“尚书，你没事吧？”
叶青橙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略显憔悴的侧脸。
洛月很是疲惫地叹了口气：“都说了，叫哥哥……”
不知是不是叶青橙的错觉，洛月说这话时，身子好像晃了一晃。
“尚书，你真的没……”
叶青橙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人突然咣当一声栽在地上！
“尚书？！”
叶青橙心跳漏了一拍。
“无妨，”洛月掩唇咳了几声，在她的搀扶下勉强撑起身子，“吾只是……没有站稳。”
仙人脱力地半靠着墙角，银发散乱，清隽的面庞此刻黯淡无光，唯有唇珠一点嫣红，宛若涂朱。
怎么会这样？
叶青橙怔怔地看着他唇角溢出的一缕血丝。
也许是叶青橙的表情太过严肃，洛月瞧见她的模样又叹了口气，半晌才道：“阿灵，吾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说着，不等叶青橙回应，他已经不自觉地阖上了双眼。
洛月性格孤僻，行事诡秘，却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仿若神明一般。
神，也会累吗？
叶青橙一时触动。
昏暗的大殿，朦胧的月光映照着仙人的侧脸，犹如一片苍白的雪——
更衬得他唇边血痕红得刺眼。
叶青橙不知道东黎对洛月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现在看来，他为此付出的远比自己所见到的多了太多。
这次也是，上次也是，或许还有千百个上次、上上次，只不过他从未拿与人说。
哥哥。
叶青橙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字眼。
难不成，他真的是……
叶青橙低头凝视着仙人安详的睡颜，目光又落在腕上的青玉镯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