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有股酣甜的暖香，让他心安，让他留恋，让他不自觉地想要索取更多……
如溺水的人得以抓住浮木，如濒死的鱼重新回到大海。
“阿棠，你知道吗，其实在那场大火里，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姜棠任卫凌趴在肩头，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卫凌的胸膛起伏着，声音沙哑：“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一直在想，要是我真就这么死了，你可怎么办啊……”
姜棠温柔地顺着他的长发，没有说话。
“后来好不容易逃出火海，皇兄担心会有人搜寻到此，便提前把我藏于棺中以免暴露。”卫凌似乎在苦笑，“边关若无主将坐镇，很容易引起哗变、生出叛乱，何况雁荡关的另一头，还有北梁铁骑虎视眈眈……”
“所以我必须躲在这里，就好像从来没有踏出关隘一步，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待风声过去，再连夜启程，悄悄地返回边塞。”
卫凌依偎在她的怀中，仿佛寻求母亲的庇护一般，缩成一团。
堂堂的镇北王，顶天立地的男儿，令多少敌军闻风丧胆！
居然在她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姜棠顿时心疼不已。
她鼻子一酸，哽咽道：“我知道，子仲哥哥也这么说，还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能走漏消息。”
“那日大火，除了我和卫岚姐姐，没有人知道你也被埋在了废墟里……我在长春阁挖了一天一夜，直到刚才，在含元殿上见到了你哥哥。”
姜棠想起御座之上，那人如山的威严……
还有那张，和卫凌一模一样的脸。
“我看见他，以为是你，结果所有人都喊他「陛下」！”姜棠扑哧一笑，“真是的，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样啊，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卫凌右手颤抖着，轻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心如刀绞。
“我等他们议完事，立刻追上你哥哥，求了好半天，他才把你的藏身之处告诉我！”姜棠撇了撇嘴，“得亏他告诉我了！不然啊，我估计得把这片儿坟头全挖上一遍！”
“你看啊……”姜棠笑着抽了抽鼻子，“这儿有这——么——多墓碑，等我挖完的时候，你应该早就回到雁荡关了吧……”
是啊，听卫凌刚才的表述，若是自己今晚之前没能找到这里，他恐怕已经不辞而别了吧？
下次见面，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姜棠想到此事，顿生伤感。
忽然，卫凌从她怀中直起身来，双手郑重地按住她的肩膀——
“阿棠。”
姜棠怔怔地看着他。
卫凌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眼：“我卫凌对天起誓，从今往后，刀山火海，绝不会再抛下你一次！”
“若违此誓，天打雷——唔！”
他突然被深深地吻住，未尽的话语，堵在缠绵的唇舌之间，化作一声声低哑的呻吟……
唇舌纠缠，卫凌温热的呼吸打在颈侧，不知怎的，有股莫名的冲动侵蚀着姜棠的理智。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懂之中，又带着强烈的好奇。
没有技巧，仅凭着一股本能。
她翻身将卫凌压在身下，一手撑着地面，一手胡乱扯开他的腰封。
“不要……”卫凌好像霎时紧张了起来，慌乱地按住她的手。
“为什么？”姜棠迷茫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我每次要解你的衣服，你都很抗拒……难道，不喜欢我碰你吗？”
卫凌抿着唇，偏头躲开她的视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棠俯身亲吻着他的眼角，又轻轻咬着他的耳垂，惹得那人的身躯细细地颤抖。
“你看，明明就很喜欢嘛……”姜棠困惑不已，“还是说，你腰伤又复发了？”
卫凌咬着唇，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