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惊诧过后，二话不说将裙摆一撕，上来就要掀他衣服。
“哎哎哎——”卫凌拼命向后躲着，死死捂住自己的衣角，脸上几乎要挂不住，“你、你你……怎么突然动手动脚的！”
他北上从军时尚不足十岁，边塞苦寒，刀锋凛冽，若遇上难缠的敌手，伤筋动骨是常有的事。
他早已习惯了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日子。
何曾有这样的女子……
“当然是给你包扎啊！”姜棠不由分说地掰开他的手，“可惜手头没有伤药，待会儿你跟我去使团再好好处理一下！”
“没事儿，这点小伤……嘶——”卫凌朝旁边一躲，猛地扯到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姜棠白了他一眼：“你再动！”
卫凌不敢动了。
姜棠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箭伤上，脸色沉了沉。
伤口很深，鲜血淋漓，带着外翻的皮肉，颇有些惨不忍睹。
卫凌眼睁睁看着姜棠的双手渐渐移向自己的腰间，呼吸不知怎的愈发急促。
那双手温暖而柔软，不时擦过他的肌肤，灵巧得如蝴蝶一般轻盈。
“疼吗？”
察觉手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姜棠把动作放轻了些，结果那人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姜棠不得已停下手，抬头看他。
卫凌终于忍不住蜷起身子笑了起来：“哈哈哈！痒痒痒……好痒啊哈哈哈！”
他笑得眼冒泪花，整个人扭成了虾米。
“别、别碰……好痒……”
姜棠不理他，将布条两头狠狠一扯——
“啊——！”
卫凌惨叫一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你你……姑娘家家的，怎么下手这么重！”
姜棠把两头布条系在一处，恶作剧般打了个蝴蝶结，看来看去十分满意。
“好看吗？”
卫凌欣赏着她的杰作，抽噎了两声：“……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姜棠不高兴了。
“确实没那么好啊……”卫凌指了指腰上的蝴蝶结，直白道，“这个翅膀两边大小不太对称，还有这个尾巴……哎哟！你干嘛踩我脚！”
“就踩你！”姜棠气鼓鼓地一甩头。
卫凌苦着一张脸，郁闷道：“叶檀说得没错，女孩子就是容易记仇……”
“所以这个叶檀到底是谁啊？”姜棠纳闷，“怎么净教你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啊，是我的副……没事，不重要！”卫凌摆摆手，随手薅起山涧的芦苇来。
芦花荡荡，在昏暗的天光下扑簌簌摇曳着，连成一片层叠翻涌的波浪。
“是你父亲？”姜棠秒懂，“看来你和家里人关系不怎么好啊？”
“嗯……”卫凌想了一想，手底下摆弄着几根苇叶，“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长得比他高……”
“他？”
“我皇……咳、我哥哥！”
姜棠注视着卫凌微微翘起的嘴角，托腮道：“你一直在说你哥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