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江跳跳嗦着棒棒糖,我看见她穿着的一双小皮鞋“哒哒哒”的敲打着地面,“这都没人了,你就告诉我吧,你想和你学姐说什么?”她垂着头问。
“我想和她说,她不必有任何负罪与不安。”我低声答道,“你那天跟我说,生理性喜欢也是一种喜欢。我想了很久,如果她真的爱着段枭,那我就应该祝她和段枭在一起天天开心。”
“尽管她没告诉我,但是她的表情,她的行为,她的神态已经出卖了她——她在享受这个过程,似乎比和我一起学习时更加轻松和畅快。”我的神情有些黯然。
“我的爱是我的事情,我不能强迫自己不爱她。但她有她的爱,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悸动,不应该成为捆绑住她的枷锁。”
“这就像种花,砍掉无关的枝桠,为了眼前那朵花茁壮成长,谁都不敢说砍掉的是否会更大更美,但既然已经决定了眼下的花,剩下的就把它当作花泥吧。”
“她应该享受她的那一份大学恋爱。而我也应该继续走下去。”我垂着头,把所有的话说给了空荡荡的医务室。
忽然,医务室最里侧的墙壁旁,窗帘一把拉开,段枭瘸着脚走了出来,上面还绑着冰袋:“我说,你们这么背着别人男朋友窃窃私语,不太好吧。”
我愣住了,这医务室怎么还有夹层的?随及反应过来,可能里面是需要一些应急手术的单间病床,用窗帘隔开了。
“不过我很喜欢你说的话。”他看着我,转头又望向江跳跳,“你们来干什么?”
“来看你还能不能动,能动就回去投绝杀,否则江财要输了。”江跳跳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知道了,那走吧。”他不在意地说道。
“小齐呢?”江跳跳信口问道。
段枭一把拆开缠在腿上的冰袋,笑道:“女孩子嘛,水多,尿尿去了。”
“粗俗!”江跳跳反唇相讥。
我静静看向最里侧的单间医务室,空荡荡的床上旁边是一个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很轻的嗡动声,像是某种仪器在运行。
“走吧。”我轻声说道。三人离开了医务室,关上了灯。
“你这棒棒糖送我一根,我给小齐学姐去。”
“小齐学姐——”江跳跳阴阳怪气地模仿着段枭的语气,像是一只跳脱的小兽。
……
段枭回到了场上,但是他一瘸一拐的,明显战斗力弱了一截。“只差三分了。”江跳跳皱起了眉头,
“这大中锋都已经跑不动了,停在对手半场了吗?”
我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跳跳学姐,你说我该怎么跟学姐说呢?”
“哎呀,你管这有的没的,先看球吧!说不定你学姐都已经听到了呢!”她一把把我拽了起来,又在信口开河。
我抬起头,对面老黑就手起刀落,进了一个中投。
65:63,江财领先两分。
但时间还剩28秒,江传所有人都开始高位贴身压迫了,我看着段枭瘸着腿来回胯下,活像个独脚大盗在摸爬滚打。
我朝前站了两步,似乎想跟清晰的看清楚比赛的进程。
段枭运球,对手包夹,打手犯规。
段枭发球手递手,要挡拆,走内线,横拉胯下,中投不中。
很明显被腿伤拖累了,我暗自想。
对方持球下快攻,击地横传,老黑拉杆,防守队员打手了,裁判响哨。
“嘟——”球在空中拉了一个花,滚了两圈,进了篮筐。
65:65,2。8秒,加罚一球,浙财陷入了死局。
全场寂静。对手替补席传来了欢呼。
“回来抢篮板啊!”段枭冲着对面篮底下的大中锋怒吼道。
老黑运了两下球,罚球空心入网。
空气都震了起来,大片的欢呼和喝彩,替补席弹冠而庆,嘈杂的声音盖住了所有人脸上的神情。
只见球慢悠悠地滚到了我的脚边,我灵台一片清明。
虽然我不是打篮球的,但我是个足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