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说她是自愿的,是真的。段枭说他厌倦了,也是真的。而我说他是混蛋,这也是真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接着便是,我看到学姐也红了眼眶。
她丝毫不怀疑段枭叙述的一切,毕竟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更何况她呢?
视频的最后是段枭开朗阳光的笑,他跟学姐说:“但是我已经走出来了,至少她教会我要如何去爱一个人。”
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我的心里出现了一抹黑色的小乌云。
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感觉学姐离我越来越远。
我很想做点什么去挽回这一切,可是我的自卑胜过了……一想到段枭送我的那几本书的价格,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去竞争。
说好的公平竞争呢?!
哪公平了?
哪公平了?
我也想要六万块开个房啊?
我翻开了《O的故事》,草草看着。
忽然一句话占据了我的脑海——
权力解放性。
……
大概又过了几天,段枭也加入了我们的图书馆小队中。
我还记得当时学姐随口问了一句,段枭你们体育生要不要考英语啊?
然后段枭诧异地回了一句他雅思有七分。
我们所有人都很震惊,他确实是我见到过的,英语最好的黑皮体育生。
段枭告诉学姐,因为自己的前女友去了美国,所以他一直想学好英语去见她。
他说这话时一直望着我,我明白他眼中的含义。我说,可惜最后你们没有在一起。
我相信我当时肯定是很阴阳怪气的。因为连学姐也罕见地有些小生气,她瞪了我一眼对我直呼其名:“沉默,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话的是段枭,他轻轻摇了摇头:”没办法,人是善变的。我们没法要求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约束自己。”高明的回答,我有些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相信,现在哪怕我开口跟学姐一通披露事情的真相,学姐也不一定会全盘接受了。不安还在持续,就彷佛你打牌时,捏的底牌被对手一张一张化解,而你看了看自己剩下的牌面,三四五六没有七,八九十勾缺个蛋。
段枭借着这个由头便攀上了学姐的话头:“你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吧。”
学姐想了想,翘了一下小脚,转了转自己白皙的脚踝,又偷瞄了一眼段枭,小声说道:“同位语从句。”
段枭挑了挑眉,轻笑道:“这可说来话长了。但我觉得核心是它的句子成分必须完整……”
他结实的手撑在学姐左侧,讲着讲着突然抬头看着学姐,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他打趣道:“我这教学可是要收学费的。”我看见学姐的耳垂有些泛红,像是应季的草莓一般晕染开,她总是这样,害羞的时候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知道,这学费会比我想象的昂贵的多。
我敢肯定此时段枭眼中的学姐,就是一只可口的猎物,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她吃干抹尽了,吮吸她的每一寸肉体。
看着学姐一步步坠入深渊,我心如刀割,但是却连阻止的立场都没有。
因为,我只是一个不懂什么运动,也没有什么爱好的,普通人罢了。
没来由的,我突然又想到了《O的故事》里的另外半句话:
性被阶级规训。
……
运动会出岔子了。
周三的运动会因为梅雨季延了又延,一直延到了下下周一。
就这样,段枭就有充分的理由和学姐黏在一起。
学姐最近跟我说话越来越少,从之前的互道晚安,到如今的一天聊上一两句。
我心底里知道她可能是在跟一个怪物聊天,但我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