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有点轴。”
言秋一顿,承认了:“有些方面,确实是有点轴的。”
“彼此彼此。”穆竞仁哈哈笑,端起红酒杯装的柠檬水,“来,敬轴。”
言秋也笑:“敬轴。”
饭后,两人在停车场分别,言秋找车的时候绕了几圈,磨磨蹭蹭的。
裴樱来电,言秋开口说话时方察觉地库闷臭,赶紧上车开空调。
“你跟谁去约会?!”裴樱上来就问。
言秋刚才吃饭时拍了几张食物和环境的照片分享给裴樱。
“纯吃饭,跟一个奇行的同事,恰好是大学校友。”
言秋坦不坦诚挺容易分辨的,毕竟裴樱认识她这几年,她都是稳稳当当的半死不活状态,现在一反常态,一逗一个准。
裴樱说:“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喻帅哥呢。”
“谁要跟他。”
呐,这就是扭捏的时候了。
裴樱嘎嘎笑:“那你在停车场磨蹭什么?我听到车的声音了。”
言秋没好气:“没事就挂了啊,不是你打来我已经到家了!”
“哈哈哈哈哈。”
言秋赶紧挂了语音。
不知不觉,前头都五辆车经过了,来的来,走的走。
言秋发恨地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交费,走人。
等什么呢,你都骂人,丢下他自己跑了。
等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骂就走的人。
*
六月的夏城连日大雨。
高层公寓整面的落地窗被涂上层层雨帘,城市的灯火只管藏在漫天的水色中,成为一团团形状模糊的影子。
喻霄没开灯,就在一室昏暗中冲澡、换衣。
反正他的心也是如同窗外的街景一样混沌。
“你做到了吗?”那天她问。
没有。
他没做到。
所以每次提及,他总有怯意。
他一身的伤,他总是用她不喜欢的方式解决事情。
他没能跟她一起去首都,也许也是他害得她也没去。
但是,能不能就算这些都没做到,你也还想要我呢?
他抱着这样的侥幸。
唯独在她这里,他没有确信。
这些年,他在喻江辉的禁制之下从拚死反抗到顺从、立足再悄然挣脱,一面在喻江辉的视线之外丰满羽翼,一面按其要求装备上继承人应有的特质,按部就班的预科、名校、华尔街,最后回来空降辉上,都在他计划之中。
辉上的模式已经落后了,庞大的列车朝着成功的老路开久了,很难调转方向,衰落是必然。
他只是想让它在潘斯明的手里摔得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