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门,他早早地将人接走,送上自家的马车,以免被那些人半路拐跑。
「我一整天都想着你,你却只陪她们,不理我。」
出来了,什么都新奇,她玩得高兴,没有像他这样时时惦记,顿生愧疚,只能老实答:「我也有想起你。」
他还在扮苦相,她知道什么能哄他高兴,挪开他的手,换到他腿上坐着,贴到他耳边,小声问:「阿代有堵棉花吗?」
「有。你想调戏,还是想欺负,或者都上?」
她捂住脸偷笑。
他把人抱起来,引她换成跨坐,而后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闭着眼说:「来吧!」
她一直在憋笑,靠上去,亲一口就跑。
「只有这个?」
「在外边呢。」
「那回去了……有什么好处?」
她揉揉忍得发酸的脸颊,接着胡扯:「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谈好处就俗气了!」
他坐起来,掐住她的腰轻摇,佯装生气道:「好啊,学我的妙计,反过来欺负我。」
她笑倒在他怀里,他趁机沾点好处:托起她的脸,狠狠亲了两回。
再闹下去要出事!
她担心挤坏了,往外挪一点,红着脸说悄悄话:「她们都羡慕我命好,选到了可心如意的人,我也盼着她们能找到如意郎君。婉如和梁武都不小了,定的是四月成亲,不冷不热正好办事。红衣有主见,不用别人管,秀娟文静,需要人操心。还有好几个,都是忠厚的好姑娘。你在外头走动多,要是遇着了可靠的人,帮着留意留意。要那心胸豁达的,我不想看到她们受委屈。」
「谁给你们脸子瞧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
赵西辞一直在替手下这些人操心,想跟布庄掌柜做门亲家。她刚起个头,那家就变了脸,推说家里老人给孙子挑好了人,忤逆不得。
这婚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不行说一声就成,但对方拒得毫不留情面,来来回回夸那家如何如何好。他敢当面打脸,赵西辞也不惯着,当下就轰出去了。
巧善不想再生事,免得坏了姑娘们的名声,才说完就赶紧劝:「你别恼,是自家的铺子,撕了契书,叫他滚了。」
赵西辞出手大方,在她手里讨生活,远比别处好。她还会挑人,能做掌柜的,不会是蠢货,相反,这是精明过了头。
「故意的。以为赵西辞要遭殃,生怕被牵连,趁早溜了。这种傻子,白给都不能要,丢了就丢了吧。不用去外头找,光棍多的是。这事急不来,等人齐了,两家一块吃个饭,叫他们自己挑。看对眼了,过日子才有滋味,比什么都好,就像你和我。」
他说到最后,故意挤眉溜眼,又把她逗乐了。
第119章人各有志
天公作美,隔天又下起了雪,正好有理由捂在家里相亲相爱。
她一闲下来就爱操心,怕人全来了屋子不够住,每天在盘算。他在附近转一转,「凑巧」发现这条巷子东边还有一处宅子在售,立马盘下来解她的忧。
她还记着八珍房的规矩,入冬就要囤积必要物品,早早地买了许多米面丶干菜丶清油猪油,还有成山的柴火和炭,把两边的地窖和后院都塞满了,才算安心。
这雪存心不让人好过,歇一天半天,前边的正要化,新的又来了,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下六七天,没人扫雪的地方积了一两尺深。
赵西辞特意叫梁武过来送了两车炭,提醒他们:比往年冷多了,反常便容易出事故。
巧善回了许多干菜,还有她记下来的蔬食谱。
两边互通有无,才隔两天就碰头了:褚家宴请。
真如家禾所说,凡是跟着去了军营帮忙的人,个个有名字有座,并没有因为丫鬟的身份就沦为附庸。红衣她们头一回被外人礼遇,高兴得不得了。
陪客的主家,除了褚三奶奶,还多十几位年纪不大的太太奶奶。
听戏的时候,赵西辞见巧善老往最东边那桌瞧,便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好,你告诉我,我赵大胆没有怕的。不要怕惹事,那老男人只担心我惦记他的身子,别的事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