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心思在读书上,暂时不考虑成家的事。
侄女儿要考虑婚事,但她几个嫂子都不是好相与的,她从未想过让她嫁到李家去。
可几个嫂子却总想着亲上加亲,每回她一回去,总要逮着她拿两个孩子的婚事跟她嘀咕,弄得她头疼不已。
江衔月知道些李家的情况,也不再劝。
“咱们是应该热闹热闹,就是您比三奶奶晚了一步,她前些日子还说让咱们都过去她那儿呢,估计一会儿四哥就要过来喊人了。”
他话音刚落,江涛就带着玉郎过来喊人了。
李氏就是想热闹热闹,在哪都无所谓,往年还有江衔月在她跟前儿,今年要是不一起过,恐怕就他们一家三口了。
她当即就应了,“行,我们收拾收拾就过去。”
江衔月点头,回家拿了自制的长得像毛毛虫的纸鸢去三奶奶家找玉郎。
虽然做得不好看,但是糊弄玉郎应该够了……吧?
果然玉郎很喜欢,还很给面子地比着大拇指赞道:“五姑姑,好大一条龙,你真棒!”
江衔月都有点脸红了,她没敢说,本来是想做蝴蝶和蜻蜓的,只可惜一个直接做废了,另一个一不小心就做成了这样。
她连颜色都没好意思涂,只在边缘描了青线,又勾了几笔叶脉,看来玉郎把那当成龙鳞了。
江生嘴角抽了抽,不好嘲讽妹妹的手工,拉着玉郎回家,“走,二叔帮你上个色。”拉着玉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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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看小儿媳妇儿、大孙媳妇儿还有侄孙女儿三个站在哪里,哪里就跟花丛似的,亮眼得很,心中十分欢喜。
连最宝贝的石榴花都舍得了,让她们摘了簪发。
“现在开得正好,都去摘两朵簪上,今儿个兴这个。”
江衔月自告奋勇,“我认得哪些花不会结果,我去摘。”拉着吴氏和赵氏去院子里摘花。
石榴花雄花的花托比较小,侧面呈钝钝的三角形状。雌花的花托膨大,看上去有的像一座小钟,有的像一个小葫芦。
雌花也有可以结果和不能结果之分。可以结果的花叫“果花”,也叫“大屁股花”,听上去虽粗俗但特别形象生动;不能结果的花,也叫“尖屁股幌花”和“狂花”。
江衔月分不清果花和狂花,但是她分得清雄花和雌花。
不光三人每人折了两朵,江衔月还另折了几朵去屋里哄着三奶奶和大伯母、二伯母也戴上,逗得吴氏和赵氏不住地笑。
三奶奶笑也不是,骂也不是,端着脑袋任由江衔月折腾,偏偏她还很有道理。
“咱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这样一弄,多好看呀!不信你问问四婶儿和大嫂……”
说着,还寻求盟友的支持,“四婶儿,大嫂,你们说是不是?”
赵氏作势上前细细端详了一番,笑着道:“是,怎么不是,这一朵花儿戴上,奶年轻了二十岁不止呢。”
就连不爱说话的吴氏也认真道:“娘给我们簪花是盼着我们平安富贵,我们自然也盼着娘平安富贵呢,咱都戴上,就一家子都平安富贵了。”
逗得李氏和陈氏都笑了。
三奶奶也不住点头,“好好好,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蜜糖角都没白吃。好了,今儿个给你们放假,带着玉郎出去玩吧,灶台就交给我跟你们伯母和嫂子。”
“娘,我……”吴氏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是儿媳妇,大堂嫂和嫂子都在忙活,她出去跟着小辈们玩会不会不太好。
李氏和陈氏笑,“你什么,今儿是女儿节,你也还是个孩子呢,这儿有我们看着,你就负责看好你侄媳妇儿和侄女儿就是了!”
“诶~”吴氏到底领了婆婆和嫂子们的好意,同赵氏和江衔月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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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出了屋门,便见玉郎拿着只是染个色添了几笔就从毛毛虫变成青龙模样的纸鸢跑过来,“五姑姑,放纸鸢,放纸鸢,忙趁东风放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