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没办法沟通。”挠了挠头,他无奈的说道:“这人武艺还算不错,应该不是一般人,需要某去查一查吗?”
“有人会查的,你最近就留在某附近即可。”刘平摆了摆手。
“那行,某先告辞了。”
房门关上,屋子里变得安静,幽暗。
这人是田行手下的,姓王,没有名字,都叫他王铜棍,号称是田行之外的第一高手。善用一根熟铜棍,除了田行之外,在周边数郡几乎没有敌手。
本来刘平安排他给刘备当贴身保镖的,但是这个人受不了那个拘束。刘备也不喜欢王铜棍的行事作风,便拒绝了。
刘平倒是百无禁忌,便让这王铜棍做起了自己的背后灵,平日里爱干嘛干嘛,但是不能超过自己两百米的范围。
白天的时候,杨阜处理那羌人捣乱的事情。虽然刘平对杨阜的应对很满意,但是最后放走这羌人,显然并不是个好选择。
所以刘平便让王铜棍,追上去把那羌人给杀了。
而且就那羌人的事情,如果是刘平来处理,那就更简单了,当场杀了便是。如今榷场本就没几个羌人,当时周边更没有胡人围观。
直接杀了,找个地儿埋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但是不妨碍刘平欣赏杨阜这种人,在规则之内做事儿,又能坚定自己的立场。
“明儿个一早得给这件事换个版本”
刘平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有了一个小计划。
翌日,昨天羌人捣乱的事情,便传开了,甚至还有向整个陇西、西域流传的趋势。
“听说了么?昨天有个羌人来卖刀,说是他们家的家传宝刀。结果买家想要黑了他这把刀,不愿意给钱。你猜怎么着?榷场的官爷出面了,弄清楚原委之后,不但把钱要了回来,还把那捣乱的买家收拾了一顿。”
“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榷场那是帮理不帮亲,孰是孰非只要讲清楚了,汉胡都一视同仁。”
“陇西榷场那真是个对汉胡公平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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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改之后的现实,被刘平散播出去,汉人也好、胡人也罢,受限于接触到的信息有限,逐渐都相信了刘平魔改之后的版本。
至于真相如何?除了那个已经被杀死的羌人之外,谁又在乎呢?
刘平来自于后世,他很清楚宣传的重要性,也更清楚信息的控制和有选择的信息传播,对下层人民的引导作用有多么的夸张。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底层百姓接触到的信息,与其说是信息,倒不如说是奶嘴。
就像婴儿一样,只要含上了奶嘴,那么就会专注于奶嘴,失去了独立的思想,失去了发声的可能。普通百姓,底层人民,在思想上,永远是一个婴儿。
就如那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样。
圣人教诲,煌煌大言。
但是在刘平看来,这一句话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面对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解释。
面对理想主义的刘备等人,那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如果可以驱使,那就随便他们怎么做都行;如果不可以,那就告知他们该怎么做,让他们读书、学习、增长智慧。
面对现实主义的阎特、虞应等人,那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想干什么都随他们,这是无所谓的;但是千万不能让他们读书、增长智慧、有自己独立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