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剑在水光中显得格外锋利。
“外婆……”小九拖着剑刃,四处寻找着外婆,寻找着失去的血亲。
“外婆……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呜……奶奶……我……好想你……”
“母亲……父亲……我……你们……能不能……看看我……看我一眼……我……你们,到底在哪里啊!”小九嘶哑着吼着,目光落在剑刃的那一刹,所有想哭的意愿又莫名地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想要将剑刃挥斩的渴盼。
也许,想哭的已经哭完了吧。也许,已经哭不出来了吧。也许,是泪水已经没法满足情绪的宣泄……
【小九,想哭没有错哦。男孩子也是会不开心的。可我们哭完了,要想想怎么让自己开心起来,要怎样去解决不开心。】
“……”小九将剑刃扛在肩上,往回走。
水的一边,是自己曾经的家,现在的废墟,一位重伤将领正在那里昏迷。未来,怎么办,小九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的现实是满目疮痍而没有未来可言的。
【活下去,才有未来。而自己能否活得下去,基本取决于那位将领的死活。】
“哗……”混水涌动,小九踏入潮湿的门槛。
“……”小九盯着面前的男人,舒了口气,“您醒了……”
,!
“去搜寻其他幸存者了?”男人胳膊撑着地面,挪动着身子靠着残垣坐了起来。
“是的,将军。”小九将剑刃递给男人。
“将军……”男人接过剑刃,轻轻摇了摇头,“你觉得我算得上吗?”
“……”小九没有理会男人,转身走进火房,将外婆几天前铺在石盖上的木炭抱了出来,铺在地上,而后从地窖中取出了所剩无几的蜡烛,将其掰碎,一半洒在木炭上。
“受潮了,点不起来的。”男人笑着摆摆手,闭着眼睛将脑袋靠在残垣上,黑色的胶状物附着在伤口的表面。
【拜托了】
小九坐在木炭旁,紧紧地攥着掌心。半分钟后,细若游丝的温热从掌心蔓延。
男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睁开双眼,观察着小九的一举一动,却一言不发。
小九将蜡烛碎屑喂给掌心的火种。火种肉眼可见地在成长,渐渐成了一株火苗,一束火光。小九轻轻吹了吹掌心的火焰,后者轻轻地飘荡,落在木炭之上,吮吸着剩余的蜡烛碎屑,啃噬着受潮的木炭。
一堆清绿色的篝火以蓬勃的生命力燃起。
“很厉害啊。”男人僵硬地鼓了鼓掌。
“其他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我的火焰。”小九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您是除了我之外唯一活下来的人。”小九盯着篝火,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取暖。
“是啊,活下来的,一定是有原因的。”男人注意到自己伤口处黑色的胶状物开始消融,“你的灵火,可以疗愈伤口?”
“灵火?”
“祂们的统称。”男人抬手,剑刃化作煜白色的星火消散,而后在男人的掌心重新凝聚,“能触碰到我的剑,怎么样,想学吗?”
“将军……”小九轻轻揉着逐渐变得干燥的大尾巴,“您先养好您的伤吧。”
“我叫木曦。”男人挥了挥手腕,煜白色的灵火飘入清绿色的篝火之中,成为全新的内焰,“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感受着篝火一瞬变得犹如柔软的拥抱,释放出的热量将自己层层团团地包裹住,“小九。”
“小九……”木曦点了点头,“想学吗?”
“学怎么变出一柄剑?”小九身上的毛发与衣衫在灵火的拥抱下迅速变得干燥清爽。
“怎样让你自己变成一柄利刃。”木曦眉头微皱,动了动身子。
“您还是先养伤吧。”小九转身再度进入地窖,不断地从地窖里拖拽出一堆又一堆的物品,围绕着二人堆了起来,最后将为数不多的食物堆在篝火旁,迅速地搭起一架吊锅,往里面导入半锅的甜米酒与少许的杂粮,盖上了盖子。而后又往篝火中放了两只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