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哪儿来的狼?对了哥,丧彪呢?”秦小妹直起腰,环视四周找狗,她还以为钱庆春一定会带上丧彪呢。
刚才饿懵了,脑子里光想着肉汤馒头,丧彪啥的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想起来····钱庆春和梁平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丧···丧彪···它说它有事儿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你自己说这话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秦小妹也从宝妹嘴里听说过马家村一带闹狼害,只是她没想到丧彪那怂狗关键时刻胆子竟然这么大,敢跟着狼到处跑,也不怕被人家当成下酒菜。
大溪沟村夹子山一带得有毛二十年没见过狼了,大家对狼的习性缺乏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读它们的行为逻辑。
只能靠猜,“那群狼看起来伙食应该不错,皮毛油光水滑的,也不怕人,进村儿就跟回自己家似的,我们一群人···硬是没撵上。”梁平向秦小妹解释道。
他是眼神儿好,可要论嗅觉肯定还是丧彪更胜一筹。
原本大家都是跟着它在跑,谁知道这傻狗跟狼混一块儿堆儿去了,一进村就跟溪流汇入大海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将近五十来户村居,一家一家找还不知道要找到啥时候呢。
这时候就有人提出异议了,“那玩意儿是狼又不是狗,它要吃肉脖子上可没链子拴着不让它吃,咱们在这儿都聊半天闲了,咋没听见村子里出动静呢?”
此话一出,换秦小妹沉默了,宝妹手里的碗筷掉在地上,没碎,但这一声脆响也足够大家回过神儿来。
“上哪儿整动静去!全被草药麻翻了,要么昏昏沉沉,要么绑的死紧,完了完了!这下不得把狼撑死啊!”
众人手忙脚乱抄家伙,饭也顾不上吃了,除去女人和孩子,人手匆匆分成三支队伍冲进村子里去救人。
时间回到早些时候。
山风带来血腥气,独眼母狼敏锐的察觉到山下村子里的异常之处,一声狼嚎招来同伴,七八头狼在山腰处汇合,一起潜进村子里。
自打村民按时“上供”,它们下山来叼小孩吃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双方默契的遵守着某种未被言说出口的约定,彼此相安无事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反正谁也不能把另一方杀绝,与其提心吊胆熬日子,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就这么将就着过得了。
平衡并不容易建立,原本以为可以这么过一辈子的。
“他爹!他爹!杀千刀的!娼妇!烂货!呜····这下的啥药···劲儿也太大了···”
“呕~呜···恶心死个人哩···头也晕···”
“谁给我们捆住的?俩大孙儿呢?”
最先被下毒的马有金一家也是最快缓过来的,草药毒性有限,在经历过一番上吐下泻后,一家三口的症状已经轻了很多。
可惜秦小妹做事滴水不漏,下毒不算还伙同宝妹把这一家三口捆紧打了一顿,如今他们就算清醒过来身上有了力气,也无法挣脱绳索。
只能跟条肥蛆似的倒在地上,朝大门处使劲蛄蛹。
还不知道村中惨状的三人心里还想着等获救以后一定要把儿媳妇宝妹打死喂狼,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句好听话都没有。
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下巴肉蹭没了二两才好不容易挪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