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的毒哪有樊叔叔的厉害……对了,我们找不到义父就去求樊叔叔吧!”
二人正在商讨,古乘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神色不善地瞥了殷鹭飖一眼,说道:“我方才去看了,弈云林在疏影榭。”
“怎么,”他发现这二人神色不对,厉声喝道:“不想动手了?你们可别忘了,还有七日就该服用解药。”
“我们乐意为义父效劳!只不过太久没有见到义父,有些担心他老人家……”
“住嘴!”古乘打断了她,“事成之后我自会带你们去见他。你们手底下还有多少人?”
阴暗的房间内顿时一片死寂。
沉默了半晌,棠溪然率先开口道:“被卿玦杀得差不多了。”
“古乘叔叔,”殷鹭飖紧接着说道,“我们需要您帮忙,要不然,我们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丢了性命。我们死了不要紧,但是没人陪义父安享晚年才是大事啊!”
古乘思忖了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调几个人过来,务必完成,否则主人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眼见他传了信,殷鹭飖和棠溪然对视一眼,纷纷亮出了兵刃。古乘算不上是什么高手,几息之后就被她一刀挑断了手筋,按倒在桌子上。
“你……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永远拿不到解药!”
殷鹭飖拿走了他袖中的瓶子,在他眼前晃荡,“我早就知道你没有解药了。”
“……”古乘白了脸,须臾,忽然喊道:“我知道主人在哪里!”
“古乘,你可别骗我们啊,”棠溪然扯过古乘的右手举刀砍下,利落娴熟地剁下了他的小指,“不然我就把你的指头一根一根全剁了,再塞到你嘴里咽下去。”
古乘死死地盯住他,道:“我如今在你们手里。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对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次我不会骗你们。棠溪然,你是个披着人皮的鬼,我相信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可太好了。”
闻言,棠溪然满意地笑了笑,随手把那根鲜血淋漓的小指扔在地上,抬起脚尖狠狠碾碎。
作为紫金锁唯一的心腹,古乘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他知道他撒的谎会被很快戳穿,但他别无他法。
“那我们还要杀弈云林么?”殷鹭飖问道。
一想起卿玦为了弈云林持刀砍他的样子,棠溪然便怒火中烧。卿玦看起来不想让弈云林死,可他和她的合作条件里不包括“保护弈云林”这一条。棠溪然认为卿玦留着弈云林是为了引出紫金锁,现在他们马上就能见到紫金锁,弈云林……他想杀了他。
棠溪然缓慢地舔了舔嘴唇,笑道:“杀,当然要杀。不杀他,拿什么给义父交差呢?”
“先动手,”他咧开了嘴,“这一次,我保证卿玦不会来阻拦我们。”
他们架着古乘出了门,门外有一众高手收到古乘的传讯匆匆赶来,匍匐在他们脚下。棠溪然吩咐道:“分三路,一路纵火,一路埋伏在水中,一路混入宾客。谁砍下弈云林的头,我就举荐她他做义父的新孩子。”
那些人手其实根本不必特意分出去纵火。在殷晖势力撤出疏影榭后,紫金锁的人就混进去了好几个。
随着棠溪然一声令下,疏影榭再次化作火场,这一次不止是最高层,几乎是整座楼都燃了起来,顿时惨叫声响彻云霄。他远远地站在附近,手里举着一把只制式精良的□□,眯起一只眼注视着疏影榭。
这还是古乘给他的好东西,据说不费人力就能击穿铁甲,射速极快,机括一次性能发射出五支铁箭。
□□在手,前有火,后有水,人群还混着杀手,棠溪然认为击杀弈云林万无一失。
弈云林和秦从术原本还在为月玖的卖身契同管事据理力争,忽然火起,二人顿觉不妙,立即冲出了疏影榭。岸边的画舫都被凿穿了船底,正当秦从术带着弈云林要涉水时,身后暗器突至,二人双双拔了剑迎敌。
“紫金锁的人来了。”秦从术道。
没想到短短几日,心魔毒之后,紫金锁又下了杀招。弈云林挥剑击退周围潜藏的杀手,拉住秦从术道:“上船!”
二人飞身跃上画舫的船顶,以此为新的跳点再次跃到另一艘画舫船顶,如此几个跳跃,与岸上的杀手们拉开了距离。忽然暗处有铁箭射来,速度出奇地快,秦从术反应极快地一剑将其击飞,带着弈云林跳进水里。
“一只手抓紧我,另一只手用剑保护我的后背。”秦从术不容反驳地命令道。
风平浪静的湖面忽然水花四起,沉在水里的杀手也浮出了水面。湖水里不断有殷红的血浸出,弈云林呛了好几口混着鲜血的水,想呕又呕不出,只能硬撑着持剑缠斗。
□□缓缓移动着,棠溪然对准了那水中人的胸口,轻笑一声,扣下机关。
五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