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侄女真是煞费苦心,可是兵权不是玩具,她不能碰。”宥丰王抬手欣赏着自己描红的指甲。
阁内再次沉寂下来。
卿玦依旧跪着,静静地望着那身居高位的女人。
良久,宥丰王下令道:“传令紫金锁,十日之内提弈云林人头来见。”
……
城郊古亭里,棠溪然和殷鹭飖相对而坐,中央的石桌上赫然是那黑色长匣。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忍耐不住地屈起食指敲了敲长匣。
殷鹭飖嗤笑道:“没见识的东西,这是祓邪枪,南泠鬼神教的秘宝。”
“你懂得多,你倒是说说看?”
见这个平日里龇牙咧嘴的人求问她,殷鹭飖心中很是受用,“没见过祓邪枪,那‘少年枪仙百战折兰台’的话本总听说过吧?”
“嗯,知道。”
“这就是那个叫灵澈的少年枪仙手里那把漆黑长枪。”
棠溪然拍桌而起:“什么?!”
“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
殷鹭飖鄙夷地摇头。
远处忽然有马声嘶叫,夜色里有人骑马而来,衣摆伴着疾风猎猎作响。
“古乘!”殷鹭飖叫道。
古乘是紫金锁的亲信,今夜便是他代替紫金锁出面。他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偷出来了什么?”
“喏,祓邪枪。”殷鹭飖兴高采烈地说,“我只是假意屈服,没想到那卿玦如此轻信于我,竟然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用来博得义父的信任。我生是义父的人,死是义父的鬼,一剂毒药而已,还威胁不了我!”
棠溪然面色大变,一双眼死死盯住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古乘背上长匣,以一个长辈的态度拍了拍殷鹭飖的肩膀,道:“能带回这东西,主人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我不敢要什么奖赏,只想向义父证明我的忠心。”殷鹭飖喜出望外。
古乘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只是点头。
弦月弯刀忽然从身后袭来,直取殷鹭飖脖颈。棠溪然依照卿玦所言出手直取她性命,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机。殷鹭飖俯下身躲过,双刀出鞘,转身向他攻来。二人交手得极快,就连古乘也吃了一惊,道:“你们在做什么?”
“古乘,他叛变了,他现在是卿玦的人!”
古乘斜睨她一眼,并不回应。
棠溪然狠狠一脚同她对踢,道:“她才是叛徒,这枪是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她却忽然出现说要同我一起送来!现在又拿此物领赏,真是不要脸!”
古乘也不置可否。
二人见古乘并不打算帮谁,看向对方的眼神骤然变了——今夜,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