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虞宝意在拒绝不了的情况下,被迫前去接待来港出公差的赞助商李总及一行人,做起导游副业,领他们从迪士尼一路玩到天后庙,再坐个落日飞车,最后下到尖沙咀吃饭。
饭局上,李总格外“关照”虞宝意,不仅自己坐到她旁边,还亲自倒酒,一杯接着一杯。
白的,没有备矿泉水。
她嗓子火烧一样灼痛。
“李总,我再敬您一杯。”虞宝意端着酒杯起身,“谢谢您一直以来对天行的照顾,没有您,天行好多节目都没法落地。”
李总摆手,“言重了小意,我哪是看重什么天行,我那是看重——”
虞宝意在他手碰到自己手腕前抬起,昂头蹙眉,一口饮尽。
“李总,妹妹实在不胜酒力,我真差不多了,再喝就失态了。”
“怎么行呢,好不容易见到小意你一回。”李总亲自帮她拉开椅子,“失态就失态,这儿那么多兄弟姐妹,还能让你出事不成?今儿咱就喝个尽兴!”
还能让你出事不成?
虞宝意听这话只想笑。
幸好她原本就是笑着的,喝到酒酣耳热时分,没人还能细分出笑容含义的不同。
她自知今晚不可能轻易脱身,悄悄给虞景伦去了条消息。
二十分钟后,电话打来。
“我接个电话。”虞宝意没看来电显示,抓着手机起身。
去到外面,才发现来电显示不是虞景伦。
她按接通,“景程?”
“bowie,你饭局散了吗?”
虞宝意叹了一长声疲倦的气,“没有,还在喝酒。”
沈景程那边很静,声音分外清晰:“你还能过来一趟吗?”
“……”虞宝意捏了捏鼻梁,“景程,我喝了不少酒,还陪李总那群人逛一天了,很累。”
“我今晚原本不想烦你的,但卓少让我叫你过来,里头那群人也说想和你打牌,bowie……”
沈景程的语气几近哀求。
虞宝意大概能猜到什么情况。
“景程,你一定要我去吗?”
她不问别人,只问他。
沈景程也听出她身心俱疲,每个字夹杂着大量虚弱的气音。
包厢外的长廊冷清,昏昧的黄光营造出一种界线模糊的暧昧氛围。
可她感受不到,不管在里面还是外面,和李总说话还是和男友说话,都只觉逼仄、窒息。
她又叹了口气。
不过这次,刻意克制着,不让电话那边听到。
“定位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