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有次他帮母亲甘倩玉去旬星线下门店拿定制的钻石首饰,刚好碰到店员对着手机相册讨论旬星太子女的外貌。
店员进内仓时,手机还放在台面上忘记黑屏,他扫过眼,没想到今晚虞宝意一进来,他一下就记起那张明明自己都不觉得会有印象的照片。
照片里当然也是位大美人,但滤镜模糊掉了人的灵动与特色,难免美得千篇一律。
真人可比照片好看太多,卓明峯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小意,这么早走啊?”
卓明峯自来熟,成了在场唯一一个喊她小意的男人,“多玩会啊,你又不用上班。”
虞宝意半坐到沙发扶手边,贴着沈景程帮他看牌,“不用上班也得回家啊,刚刚差点输到倾家荡产了。”
“旬星太子女也这么容易倾家荡产?谁这么有本事。”
“是——”虞宝意紧急刹车,“是谁不重要,做人啊,得会点到即止。”
其实她没必要瞒,卓明峯想知道,等会随便问个刚刚在那头玩的人就行了。
但她莫名抗拒念出那人的名字,不想从自己这里,和他扯上关系。
卓明峯嘁了声,掏出手机,“加我p,哎你用不用微信啊?在大陆工作应该要用那个吧,也加上,有时间我喊你和jim出来玩。”
虞宝意和他互换完联系方式,沈景程一局牌也打完了,点清账,和众人告辞。
他们走后不到半分钟,霍邵澎来到卓明峯身后,一把抽掉他手中最后一张鬼王,扔到牌面上。
卓明峯莫名其妙扭头,一看来了樽大佛,嬉皮笑脸地起身:“阿邵,想打就说啊,我给你让位置,来来来。”
“跟我过来。”他撂下句,转身就走。
“……”卓明峯向牌友们使了几个无奈懊恼又害怕的眼色,连忙跟上。
霍邵澎点了支烟,一截手腕抵在罗马柱栏杆上靠着。
夜色中,火苗侵蚀的猩红似悬浮在高楼之间,青白色烟雾缠绕着修长嶙峋的指骨,添了几分阴湿诡气。
“伯母最近在做什么?”他问。
卓明峯闲庭信步走出,闻言差点绊脚,“什么?阿邵,我妈最近很老实啊,没想让我为小舅子在你跟前说好话。”
霍邵澎睨他一眼,混了月夜的深浓眸色叫人身心发寒,“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卓明峯艰难咽了下,“跟以前一样,买高定买包买房子买钻石……”
“钻石?”
“嗯,旬星啊,她家工艺真说得过去,今晚旬星太子女——那不是你带来的吗?”
霍邵澎静静收回目光,半侧回身,面向高楼外的斑斓灯火,“你认识她?”
“认识。”
“怎么认识的?”
“是……”卓明峯给嘴巴来了个急刹,“terrance,到底想问什么?拐弯抹角的不像你啊,不是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吗?”
他可不敢在霍邵澎面前玩什么花样。
别说他了,里头一圈玩乐胡闹的加起来被提到霍家大少面前,全都得老实。
卓明峯只能看到他背影,看不到表情,出奇紧张。
良久,呜咽的长风中,他隐约听到一声:
“小意?你们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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