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特开始追踪凶手。在鹰眼视觉下,圣殿骑士特工的红色脚印遍布了整个客厅,随后走进了左侧卧室,那是瓦恩这段时间所住的地方。阿洛特循着脚印走了进去,据此推断特工的行动:翻过衣柜、书桌,但不确定是否有所收获。最后,特工从窗口离开,这一点和阿洛特记忆中的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地上多了一串金色的脚印。阿洛特还以为那是自己抢救性转移机密文件时留下的痕迹,不太确定地又扫描几遍,才猛地发现床下有个金色人影轮廓。
谁在那里?
阿洛特悄无声息地抽出m1911,直接冲床铺开枪。同一时间,床底下的人影轮廓冲破床板跳了出来,木屑、棉絮和羽毛飞舞满屋,几乎掩盖住他迎面而来的双棍攻击。阿洛特及时防守,双袖剑铿锵一声挡住攻击,但被那力度重重推到了墙边,月光照亮的范围内。在看清彼此装扮的一瞬间,他们的打斗诡异地陷入了静止状态。
“久仰大名,夜翼,”阿洛特打破沉默,“虽然我深夜出现在被害者房间的行为很值得深究,但我也正想请问你为什么关注这一件小小的凶杀案?”
“就像你说的那样,”夜翼不动声色,“如果你认为这是一件‘小小的’凶杀案,那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阿洛特分不清他是否在套话,索性当作是那样处理,转而质疑,“你看起来认识我。”
那可不是吗。夜翼这次是做了准备的,他来之前通读了管家转发的蝙蝠侠一作论文,不仅颠覆了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而且还颠覆了他对阿布斯泰戈的印象,虽然夜翼也才想起来是那个做刺客信条系列游戏的公司。
然而世界无论怎样变化,即便距离义警也十分遥远,但实打实要面对的是多出来的超级反派,这才是值得注意的。所以夜翼认为与圣殿骑士持续斗争中的刺客组织或许会在某些时候与他们站在同一边,尽管蝙蝠侠没有明确把他们判定为友方,但管他的呢。
“我有吗?”夜翼眨眨眼,“不如聊聊你为什么认识我吧,先生。我才刚来到布鲁德海文不久,在我的记忆里只打击过一些港口犯罪份子,还有人对着我留下的影子大喊蝙蝠侠。”
“蝙蝠侠可没你那么好说话,”阿洛特避而不谈,“尽管在守护城市这方面,我向你们致以同样的敬意。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松开彼此,坐下好好谈谈呢?”
“可能是因为床刚被我们打坏?”夜翼说。
在诡异的几秒寂静后,他们同时松开手,退回黑暗中。
“我必须得说我看那张床不爽很久了,”阿洛特给枪关上保险揣回内袋里,“它实在太硬,底下作为支撑的木头架子又总是掉。”
“那看来我在无意中帮你报了仇,”夜翼配合地开了句玩笑,但没有在闲谈中放松警惕,“所以你为什么睡过死者的床?”
“这得从头讲起,”阿洛特环顾一圈。在他的视野中,夜翼仍然闪着金色,但那已经不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头也不回地问,“但长话短说,不如稍后再议。你是准备跟上来,还是准备留我在这里给你讲故事?”
夜翼选择了跟上。阿洛特在夜空中行进,似乎在追踪着某种痕迹。夜翼跟了一段时间后,什么也没发现,但他沉住了气,没有质疑。他可是刺客信条一部不落全部玩过的忠实玩家。直到阿洛特在河边停住,望着对岸。那里是哥谭。
“他去了哥谭?”夜翼问。
阿洛特回答,“恐怕是的。线索断在了这里。”
夜翼知道这里是一个隐藏的轮渡码头。他也蹲了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了捻湿润的土壤。确实有船靠岸的新鲜痕迹。阿洛特在兜帽下看了眼夜翼,夜翼也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刺客会怎么做。然后他听到阿洛特问,“你和蝙蝠侠关系怎么样?”
“什么?”
“尽管我不认为蝙蝠侠会庇护他,”阿洛特以为夜翼是在问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哥谭毕竟是蝙蝠侠的地盘,要在那里追踪凶手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你今晚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夜翼问这个单纯出于好奇,“为什么你不想引起蝙蝠侠的注意?”
“他有点凶。”
“我脾气就很好吗?”夜翼惊讶。他可能没意识到他跟着阿洛特毫无疑问地跑了半天,还在这里和他闲聊的举动究竟有多大的亲和力。阿洛特无言地望着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后者也看了眼在迷雾中显得越发狰狞的哥谭黑影,自以为明白了阿洛特的顾虑,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明白了。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在这件凶杀案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时间倒转回一周前。阿洛特坐班车来到布鲁德海文,和刺客同僚汇合,并开始按照计划在阿尼姆斯中追寻先祖的记忆。一切顺利,直到有一天他按照约定来到瓦恩的临时住所,一开门发现瓦恩倒在客厅的血泊中,而卧室传来翻找东西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