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嬴政冷笑一声,道:“三弟你的意思是说,朕做事会有不妥?”
“慎之不是这个意思。”陈慎之道:“慎之的意思说是,陛下想要拉拢魏媪,那必然要再召见魏媪一次,这白日里召见歌伎……怕是会被人说成白日宣淫,按一个私?奸?淫?荡的名头啊。”
“淫……”淫?荡?嬴政抬起手来,按了按青筋暴突的额角。
但不得不说,陈慎之说对了。
如今堪堪泰山封禅完毕,正是嬴政“作秀”的时刻,若是真的被按了一个私?奸?淫?荡的罪名,事情可大可小。
若是晚间召见魏媪,一旦晚间嬴政与陈慎之便会对换,那这件事情,陈慎之必然会掺和进来。
想到此节,嬴政莫名更加头疼了。
嬴政思虑再三,死死皱着眉头,道:“小心行事,不要给朕出岔子,还有……朕必须在场。”
“这……”陈慎之眼皮一跳,召见歌伎,还要第三个人在场,这看起来很是古怪。
嬴政也觉得古怪,补充道:“朕可以躲在屏风之后,否则放你与魏媪二人,朕全然不放心,这才是大大的不妥。”
陈慎之也没多话,拱手道:“陛下英明。”
此事便算是定下来了,今日扎营之后,便让人传话下去,陛下召见昨日的讴者。
当地官员还以为魏媪此去,没能博得陛下的欢心,哪知道第二日陛下还要召见讴者,当地官员欢喜的不得了,立刻将魏媪打扮梳洗,美美的送了过来。
天色暗淡下来,陈慎之与嬴政再一次毫无悬念的对换了身子,嬴政顶着陈慎之的躯壳,早早“埋伏”在了陛下营帐之中。
“陛下!”营帐外赵高通传:“讴者带到。”
嬴政立刻站起身来,对陈慎之道:“小心谨慎一些,不要让魏媪起疑心。”
陈慎之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袍子,道:“陛下放心便是,魏媪要的不过便是权宠,这样的人,方便谈条件。”
他说着,挥了两下手,示意嬴政赶紧躲起来。
嬴政快步闪到营帐的屏风之后,将身躯隐藏起来,陈慎之见他藏好,便朗声道:“进来。”
赵高应了一声,但是他并没有进入营帐,只是让讴者魏媪走了进去。
魏媪今日也穿着又薄又透的小衫子,怀里抱着一把琴,笑盈盈的走过来,虽的确有些年纪,但架不住美艳的容貌,玲珑丰盈的身躯,在熠熠生辉的烛火之下仿佛从天而堕的仙女。
魏媪踏着莲步走过来,俯身作礼,她一弯腰,小衫子漏的更多,险些将丰满的胸脯都露出来。
“妾拜见陛下。”
陈慎之轻笑一声,目光上下打量魏媪,仿佛真的看中了魏媪一般,魏媪一阵羞涩,重复道:“妾,拜见陛下。”
陈慎之还是用目光上下打量着魏媪,并没有让她起身,魏媪撒娇道:“陛下——妾身子都酸了,陛下不让妾起身嘛?”
陈慎之这才道:“美人想要起身,也不是不可,但需要回答朕一个问题。”
嬴政躲在屏风后面,听着陈慎之“冒名顶替”的与魏媪调情,不由摇摇头,别看这陈慎之平日里无欲无求的模样,原也是个中老手?
魏媪道:“陛下请讲,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
陈慎之道:“朕该如何称呼美人?”
“陛下,”魏媪道:“妾名唤……”
“诶。”陈慎之打断了魏媪的话头,道:“朕要听的可不是伎子的花名儿,而是……真名。”
“陛下?”魏媪娇俏的面容稍微龟裂了一丝,眸光闪动:“陛下说什么,妾听不懂呐。”
“听不懂无妨,”陈慎之笑眯眯的道:“让朕来猜一猜,你乃是魏氏,对不对,出自魏氏宗族。”
魏媪浑身一震,震惊的抬起头来,这一抬头登时与陈慎之四目相对,陈慎之的眸光全是了然。
魏媪吓得后退了一步,陈慎之提高了嗓音道:“赵高!”
赵高在营帐外面应声道:“请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