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那些瑟瑟发抖却依旧强撑的仙门弟子，她只觉意兴阑珊，索然无味。
一群蝼蚁。
她化作一团魔气，消失不见。
花眠与僵游面面相觑，最终只得无奈收兵：“撤。”
小院。
顾厌生坐在床边，眼底血色已经褪去，重新变成纯粹的黑。
她轻轻握住男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怔然道：“师尊，这世上，只有你真心待我。”
男子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醒来。
顾厌生却知道，除非拿出织锦，不然他是醒不来的。
她为他织就的幻境，只有她能破。
师尊，好好休息一阵子，等你醒了，我为你铸就的仙躯就好了。
到时候，你怎么打我、骂我，让我死，都行。
任你责罚。
花眠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还从未见过尊上这么脆弱的模样。
怎么说呢，就是又脆弱又可怜。
像是没人要的小狗。
花眠登时被这个比方给恶寒到了。
还小狗，分明是大尾巴狼。
她收回心思，垂首道：“尊上，带回来的人怎么处置？”
尊上突然离开，她跟僵游摸不着头脑，只得把封珏还有被尊上打的半死不活的几个也都一并带来了。
只是这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还是个问题。
顾厌生冷淡道：“关进地牢。”
花眠应了一声，转身告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尊上最近有些喜怒无常。
越发琢磨不透了。
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她吩咐下去，将那些人丢进了地牢，晾了几天。
那几人倒也撑得住气，一个个都盘腿打坐，静默不语。
顾厌生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面色阴沉，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目光沉沉，对下首的花眠冷冽道：“都已经第三日了，你怎么不提醒本尊？”
花眠心下一紧，硬着头皮道：“属下以为尊上……”
“以为什么？”顾厌生很是不悦。
“属下知错。”花眠的求生欲令她赶紧道：“请尊上降罚。”
甭管哪儿错了，先认错准没错。
她偷偷瞄了一眼，果然，尊上面色稍霁。
花眠将心放进肚子里，继续道：“尊上让属下打探的消息有下落了，属下按照尊上所言，盯紧昆元，发现他与夜姝有联系，还有他身边的阿九，属下总觉得，不简单。”
本来她也没在意，但她突然想到，尊上那心肝宝贝不就是在夜府被伤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