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舔了下后槽牙——这是什么神棍?他和她的爱情明明甜掉牙了,什么苦涩坎坷统统不要!……元锦诗是个文艺到骨子里的人,幼时读三毛和荷西的爱情,对撒哈拉沙漠有一种特别的神往。这个季节并不是去撒哈拉的最佳时间,陆尔担心沙漠的热气熏伤她,就没同意进沙漠,特地挑了傍晚光线最弱的时候,把车开到沙漠边缘,让她远远看了一眼希冀已久的撒哈拉。金黄色连绵到天际,沙丘起起伏伏连成曲线,像极了手心的掌纹,有一种近乎诗意的苍凉。元锦诗看的入迷,临走时还意犹未尽,转头对陆尔说,“传说在沙漠里会看到海市蜃楼,失落的古迹重新出现,美好到虚幻。”她没有笑,唇瓣微微抿着,温婉眉眼里蕴着无比庄重的爱恋。陆尔勾了勾唇,拂去她发上的黄沙,“想看海市蜃楼?”元锦诗摇摇头,认真地靠在他的肩头,“陆尔,你对我而言,已经是海市蜃楼了。”一种美好到虚幻的海市蜃楼。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又透露着一股坚定不移。陆尔心头一震,俯下身,吻住她的双唇。天边晚霞欲燃,耳畔抚过撒哈拉20摄氏度的暖风,情人双双坠入爱河,沉溺在黄昏的浓烈夕阳里,沉醉在盛满爱意的温柔眼波里。……晚饭预定的是grandetablearocae,摩洛哥当地很有名气的一家餐厅。因为天气很好,有可能看到流星,所以选在露天的院落里用餐。夜色降临,万千星河流淌,宴桌上烛光摇曳,耳畔响起柏柏尔语的浅吟低唱。米其林主厨亲自操刀,呈上一例例法式佳肴。晚风挟裹玫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元锦诗喝了一小口白葡萄酒,觉得眼前一切美的不真实。饭吃到一半,陆尔起身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提前把她送回卡萨布兰卡。元锦诗想了想餐厅的价位,又看了眼盘子里没吃完的菜,觉得一阵肉疼。返程整整三个小时,元锦诗朦朦胧胧睡了一觉,期间陆尔一直带着蓝牙耳机接听电话,大部分时候是听电话那头的人讲,只回复几个简短的命令。等劳斯莱斯停在民宿楼下,已经是午夜。车灯打开,照亮黑暗的车厢,陆尔侧身看她,声音冷静,“护照在身上吗?现在上楼拿行李,我在楼下等你。”元锦诗愣了下,笑着说,“我们已经玩了两天了,明天还要录节目。不能再继续玩了。”陆尔喉头动了动,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元锦诗一脸不解,“我们到底要去哪?”陆尔脸色凝重,“我们现在要立刻回国。三十分钟后到机场,回国之后你可能没时间休息。”元锦诗愣住,“我们回国干什么?”陆尔攥住她的手,定定凝视她,“你听我说。阿姨的病情恶化了,植入心脏的金属突然发生排斥反应,同时在胃部发现了癌细胞,晚期。”元锦诗呆了一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手机滑落到地上,她忙弯下腰去捡,陆尔握住她的肩头,“癌细胞已经扩散,消息很突然。你是阿姨的精神支柱,你必须稳住。”元锦诗淌了一脸泪,只知道胡乱点头,“我会的……我会的。她眼眶盈满泪,仰头问他,“陆尔,我妈妈会没事的,对吗?”陆尔紧紧抱住她,“一定会没事的。”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撒花、评论哦~唉,陆总这种男人,真的很靠谱~飞机上,元锦诗六神无主,浑身颤抖不止,喝了一瓶又一瓶的水,陆尔强迫她闭上眼睛休息,自己则一直通着电话,安排医学专家为元母进行会诊。整整十个小时的行程,到达s市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两人下了飞机,连湛庐公馆都没回,直奔陆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元母本身患有心肌缺血,现在心脏对金属发生了排斥反应,加上的胃部癌细胞已经扩散,情况不容乐观,非常棘手。主治医师直言,元母最多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最短则说不准。目前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案,尽量延长寿命。生离死别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和苍白。元母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有种出乎意料的坦然,元锦诗却忍不住大哭起来。晚上十点,回到湛庐公馆。元锦诗刚放下行李,就直奔衣帽间,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陆尔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纤细身影,“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看阿姨。”元锦诗取下一件连衣裙,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打算一会儿就去医院陪床。你明天还要上班,不用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