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诗嘟起粉唇,有些生气,也有些委屈。从浴室到主卧,被撕烂的裙子衬衣散了一地,这些都是呈堂罪证,无声宣告着昨晚某人犯下的罪行。元锦诗把衣服捡起,和「脏」了的床单一起扔到衣篓里,手上沾染到熟悉的香水气,立刻勾起昨夜模糊记忆。平时斯文禁|欲的一个人,双眼通红,野蛮粗暴,全无绅士派头,薄唇贴在她耳边,低沉喑哑叫她的名字,沉醉又放纵。当然,她也并非无辜,半推半就,心志不坚,他勾勾手,她就随他坠入炽热烈焰——怪得了谁?元锦诗双颊滚烫,身下一阵异样,忙驱散邪念,扶着墙壁,缓缓走进衣帽间。落地穿衣镜里,肌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某人昨晚化身loki同类,对她又啃又咬,又凶又狠,元锦诗略一回想,就觉得双腿打颤。她抿着唇思索了片刻,拉开衣柜,挑了一件雪纺长袖连衣裙。玫瑰粉色,缠枝碎花,很有温柔气息。更重要的是,能遮住一身暧昧痕迹。元锦诗换好衣服,听到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脸色一变。……陆氏旗下某私人医院。元锦诗匆忙跑出电梯,看到等在病房外的胡阿婆,“妈她怎么样了?”胡阿婆眼眶含泪,“今天一直不进食,我怎么劝都没有用。”元锦诗微微皱眉,抬脚就往病房走,胡阿婆及时拦住她,磕磕绊绊说出隐情。“小小姐,今天早上,萧先生来过。”元锦诗步子一顿,沉默了片刻,才扭开门把手,走进了病房。“出去。”元母开口一声怒斥,声线颤抖,明显是哭过。“妈妈,是我。”元锦诗尝试着走近,“你刚做完手术,伤口还没有恢复好,不能不吃饭的。”元母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情绪激动,“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到头来却想白捡一个女儿!他不配,不配你叫一声爸爸!锦诗,你这辈子都离他远一点!”离他再远,也血浓于水。大脑忘了的事情,dna螺旋都记得,有什么用?元锦诗苦笑了下,一口应下来,“妈妈,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和他见面,好不好?”胡阿婆轻手轻脚走进门,打开保温桶,捧出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面。元锦诗端过面,轻轻坐到床边,笑着说,“妈,先把饭吃了。”其实她身体非常不舒服,一个简简单单坐下的动作,碰到某处,酸涨感袭来,她几乎要难耐的低叫出声。元锦诗哄着元母吃完一碗面,又哄着她睡下,足足用了三个小时。胡阿婆送元锦诗走出病房,她看了眼阿婆的银发,忍不住说,“阿婆,你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体。有两位护工照顾妈妈,你不用每天在这里守着。”胡阿婆抬袖抹了下泪,“我虽然有儿子,却把小姐看做亲生的女儿,她生病伤心,我也一样的痛。”“小姐她命不好,犯一辈子情劫。囡囡你不要学她。将来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贴心人,美美满满的过一生……”元锦诗握住她的手,“阿婆,我会的。”……过去这些年,陆尔一直很有身为总裁的责任感,无论晚上疯玩到多晚,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出现在六十六楼总裁办。今天却出人意料,他整整迟到三十分钟,特助林郁也忍不住投来异样的目光。陆尔脸色不虞地坐在劳斯莱斯里,终于明白了古代昏君的滋味。温柔乡,美人娇,管它什么江山伟业,统统丢掉,只要和她共度良宵。可惜君王可以不早朝,陆氏财团总裁却不行。他的日常行程都是提前一周就安排好的,偏偏今天最繁忙,商务会议一个接一个,连轴转忙到下午三点,才终于空出闲暇时间。陆尔有「自知之明」,估摸着元锦诗被折磨的狠了,可能会一觉睡到下午,看了眼腕表的指针,才拨出电话。嘟嘟嘟——一连拨出十个电话都没人接,陆尔彻底慌了。昨晚元锦诗醉的不省人事,他又太冲动疯狂,以至于她哭着求饶他都没有听进去。她被折磨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发现他又不在身边,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玩弄了。陆尔立刻起身,拨通私人保镖电话,坐专梯下楼,亲自驾车赶到湛庐公馆。……元锦诗刚走出医院大门,四辆黑色车子甩尾而至,急刹车停住,为首的一辆劳斯莱斯最为惹眼,金色女神凌风展翅,嚣张又飞扬。保镖们齐齐下车,一个个虎背熊腰,黑衣黑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医院的场子,在法|治社|会上演大型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