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样子狼狈又可怜。樊羽还呆愣地站在水里,她眼神呆呆地看着远处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脑子都不会转了。高五却缓缓转过了身子,在她呆愣的眼神中,慢慢淌入水里,一步一步走近她。他站在她面前,稍微迟疑了下,弯腰,抱起她。慢慢走出来。慢慢地向前,在那些倒下的黑衣人之间,从从容容地走过去。樊羽的心却提了起来,她忍不住拽紧他的衣袖,极小声极小声地问:“是不是要快点儿走?他们醒了可怎么办?”高五淡淡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地说道:“交给你们了。”话,却不是对她说的。“是,大哥!”幽静的树林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樊羽唯一能确认的,声音的主人,不是来自一个人,而是来自一群人。樊羽无比震惊。她震惊的,不是高五凶狠可怕的样子,而是丛林里久久回荡的声音。她不禁抬头瞧了眼高五。浓眉大眼高鼻梁,除了皮肤黑点儿,其实长得还是蛮好看的。刚才还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已经恢复了木木愣愣的状态,看向前方的眼神稍有些呆。樊羽扭头,往他身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那些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她抬眼往四周瞧了瞧,没瞧出哪里有什么不同。高五抱着她走回茅草屋,在门口位置轻轻将她给放下。樊羽刚一落地,打眼就瞧见了木架子旁边那一堆的野葡萄,立时眉开眼笑。她蹲到跟前,“你,你都搬回来了?”“嗯。”樊羽搓搓双手,喜不自胜地说道:“太好了。”先不说自己在这里会有什么大作为,起码能喝到自酿的美味的红酒。绣鞋和衣摆还是湿的,樊羽起身,进屋换衣前,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相公,方才那些回你话的,都是些什么人?”她问完,小心翼翼地觑着高五的脸。高五眼神微动,停了会儿,才慢慢说道:“是随我征战多年的兄弟。”“兄弟?”这么解释好像是对的,他们管高五叫“大哥”。“他们,”樊羽眨眨眼,“是多少人?都听你的吗?他们住在哪里,吃什么?”高五黑漆漆的眸子动了动,转过身走到木桶旁,背对着樊羽说道:“这些小事,娘子不必操心。”樊羽:“……”他还有所保留呢。樊羽盯着他厚实的背,说道:“相公,我不是要打听什么,这荒郊野外的,我担心你的兄弟们吃不饱穿不暖。若是他们没地方吃饭,你只要找来米面,我不怕辛苦,我可以做给他们吃。人多了,有个什么事情的,可以互相照应一下。”她正愁高五走了之后自己如何生存,若是高五能给自己留几个武艺高强的手下,那自己铁定就不愁了。那道厚实的背影一动不动,樊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才慢吞吞地答了声:“好!”好什么?樊羽不知道。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进屋换衣服。在床角找到自己的包袱,扒拉开,幸好里头有几身衣物,还有一双绣花鞋。她回头瞧了眼门口方向。门敞着。她稍事犹豫,在关门与不关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关门的想法。里衣未湿,她只不过是换个外衣和鞋子。这个门板厚重,关起来费事,反正高五就在门口,这附近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她背过身,轻轻脱下外衣,修长的细颈下,一片酥胸半遮半掩,如凝脂白玉一般。一双秀腿水润颀长,一双小巧的玉足也是秀美妖娆的。樊羽沉浸在自己的美色当中。却听得咣当一声响。吓得她身子一抖,抓着外衣便蹿到了床上,一双眼睛警惕地瞧向门口。除了门板被合上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异常。她心慌慌地穿上外衣,手忙脚乱地系好,下榻穿上了干净的绣花鞋。这才轻提裙摆来到门口处。细嫩的手掌触到门板上,使力一推,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费力将门给推开了。这要是阴雨连绵的天儿,沾了湿气的木板会更加厚重。樊羽这柔弱的小身板,到时候怕是推不开这扇门。门外,阳光炙热,高五蹲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两根穿了红薯的竹签,正在火上烤。樊羽瞧眼四周,没什么人,心里琢磨着刚才门板突然关上定是跟高五有关。门板厚重,风是刮不上的。只能是人为。她走到他身侧,“中午吃烤红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