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盛好不容易咽下了鸡肉,低声对吴清和说:“我觉得自己像钱塘湖的水。”吴清和一愣,“你又不是小娘子,干嘛把自己比做水?”“多鱼。”“……”冷不防飞起一脚,正中李……陆瑾向越王请命彻查此事,很快就捋出几个疑点。朝堂上,陆瑾的声音抑扬顿挫,宛如金玉:“当晚很多人看到红光从天而降。红光落在岸边时,战船就起了火。像是有人故意纵火。”他捧出一块没烧完的碎片,是甲板的一小块木料。“经过匠人确认,这上面有猛火油的痕迹。”犹如沸油沾水,朝堂顿时炸开了锅。难怪火势起得那么快!但猛火油都在镇海军放着,禁止民间买卖,怎么会到奉国军的战船上?!越王当即点了世子钱炼和孙国舅,散朝后即刻去镇海军大营清查。“至于两位汤家郎君,自从出事以后,当晚本来在府中休息,却不知为何去了楼船。”陆瑾看向建安侯,表情戒备。“而本该在楼船的建安侯,却突然回了府?”“李侯,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所有人都看着李熙让,李熙让却不急不慢地咳了一会儿,方才对越王拱手。“我的确是没等到人,才先行回府。其余的,我自会向王上解释,也请几位做个见证。”蒋国相几人都点了头。他们也很好奇,李熙让能解释出什么花样?散朝后,李熙让正打算去书房,却被陆瑾叫住。陆瑾定定地看他一阵,眉眼一沉:“你究竟想干什么?”他隐约觉得这事是李熙让的手笔,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证据。李熙让挑眉:“陆世子这话我听不明白。恕不奉陪。”他抬步就走,陆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道:“你离云娘远点!”吴清和前几天悄悄来告状,说建安侯对云娘献殷勤。这几天他忙着公事,无暇顾及。陆瑜又是个迟钝的,根本不是李熙让的对手。他舍不得凶陆云娇,只好来警告李熙让。这小子面白心黑,还不知道究竟有多黑。即使心思缜密如他,也不敢轻视了李熙让。李熙让若是身体康健,整个越国朝堂无人是他对手!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妹妹的良配?偏偏陆云娇在这方面更迟钝,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他昨天敲问了两句,云娘对李熙让仍然耿耿于怀,说到他就没好脸色,可是他不觉得妹妹能扛得住李熙让的殷勤。陆云娇觉得他突然问起李熙让很奇怪,可他又不敢直说,怕戳破了窗户纸,反而帮李熙让点破了心意,让陆云娇认真起来。李熙让回头看他,停下脚步。陆瑾声音不小,别的臣子三两结队地停下,往这边望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有八卦?李熙让沉吟片刻:“陆世子,你虽是郡主的兄长,但也得讲道理。她能和吴六郎孙七郎一起玩耍,为何我就不能?不过是与她吃了两次饭罢了,陆世子便因此事动怒?”陆瑾感觉胸口闷着一股气。这话说得……他见过一头虎和一群猫玩在一起么?!陆瑾盯着他,重复道:“你离云娘远点。”李熙让摇摇头,似笑非笑,眸光熠熠。“云娘很好。恕难从命。陆世子,是你逾矩了。”陆瑾顿时大怒。两人离得本就不远,旁人只觉人影一闪,就见他冷不防飞起一脚,正中李熙让胸口,生生将他踢出几丈远。李熙让根本没挡,硬是挨了这脚,踉跄着连连后退,后背撞在殿柱上,吐出一口血。殿内顿时乱了套,老臣们一看不好,连忙上来拉架。喊陆世子的,喊建安侯的,闹哄哄乱作一团。陆瑾踢出一脚,已发觉中了计,瞪他一眼,恼怒地转头走了。老臣们拥上去看李熙让,李熙让擦去嘴角血迹,谢过众人,再由内侍搀扶着,一步一拐地去了书房。越王刚刚听说这事,看见他这副惨样,赐了一身新衣袍给他。其他几个老臣难得看见他吃亏,都觉得十分解气,甚至还想给陆世子送点礼,谢他出手……不,出脚。李熙让推开内侍的搀扶,病恹恹地上前行了大礼。“先前朝议,臣没说实话,王上恕罪。”越王让他起来说话,“你为何赴约?”他培养李熙让给世子做辅臣。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和将领有私交。“王上还记得三年前的刺客?”越王脸色一变。那刺客来得十分突然,要不是李熙让替他挡了一箭,他早就命丧黄泉了。然而刺客当场毙命,身上没有任何信物,也查不出来历。为了此事,宫中牵连了一大批人,却也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