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破晓之前,西一栖就已经起了个大早。部落这几天的收获颇丰,昨晚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她自然也不例外。或许是连续几天的大雨洗刷了天空的缘故,昨天和今天太阳格外灿烂,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雨过天晴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部落里的人们各司其职,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上午,西一栖跟随着巫语在部落周边采集草药,两人满载而归,一起回到了部落。下午,巫语通常会忙着倒腾他的草药,因此西一栖现在都是自己安排下午的时间,自从她这几天来的一系列行为和对部落的贡献,族人们似乎已经默认并认可了她的自由行动。这位被自然之母选中的新巫,虽然与原先的巫语有所不同,但自她成为巫以来,部落里发生的点滴变化——比如工具的改进、食物的增加、养鱼等等,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尽管这些变化看似微小,但对于部落来说也是很大的贡献,更别说在暴雨时像奇迹一般的净化水资源了。族人们在感激之余,也期待着她新制作的物品能让部落发展得更加强盛,让部落变得越来越强盛,也让他们的生活越过越好。午后,西一栖帮着巫语把需要晒制的草药铺开,晒在部落的大石头上。阳光如火,炙烤着大地。她不禁啧了啧舌,心想:这太阳可真够毒辣的!也不知道这里的春季和夏季之间间隔了多久。还是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避避暑吧。她抬起脚就准备走,却看到巫语静静地坐在了石头边上。阳光从他背后洒落,使得他整个人仿佛被柔和的光芒包围着,散发出一种宁静平和的气息,仿佛与这片原始森林融为了一体,倒是显出了几分巫的神圣感。脚下是嫩绿的草地,身后则是茂密的森林和连绵起伏的山脉,真是美的像画,又美得不像话。这原始社会别的不说,风景那可是顶顶的好。西一栖不由得感慨道:要是手头有台相机,咔嚓一下打卡,肯定超级出片!“巫,你不去避避太阳吗,现在太热了。”摸了摸自己晒得有些发烫的头顶,顺带关心了一下巫语这个“师父”。他可是部落里所有人心中的“爱豆”啊,晒中暑了咋办?“你去休息一会吧,我就在这里看着草药。”巫语笑了下答道,坐在石头上捋了捋身上的麻衣。“没人会碰这些草药的,你还是去山洞里凉快一会儿吧。”西一栖就纳闷了,这些草药可是鸟吃嫌苦,虫吃也嫌苦,族人更不会去碰,有什么好看守的呢?正准备再劝劝巫语时,一阵微风吹过,无情地将草药吹散到了地上。巫语连忙站起身来,心急如焚地将草药一一捡起,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摆放在石头上。……“诶,忘记风也会把草药吹走了,这也难怪巫语要在这里守着。”西一栖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巫,你等等啊,你先把这个拿着顶在头顶!别中暑了啊!”西一栖帮巫语把地上的草药捡起来后,递给他一片巨大而翠绿的叶子,让他先拿着遮阳,然后就匆匆忙忙往乌露阿么那里走去了。巫语盯着中这片被阳光晒得有些微微发烫的大叶子,满脸写满了问号。她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一片叶子?还有中暑又是什么意思?他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目光追寻着西一栖的身影,就见到她已经走到乌露那里坐下了。她手里拿着藤蔓,嘴角含着一抹笑,跟乌露几人愉快地说着话。巫语见此,有些无奈,将此事抛在脑后。他坐在石头旁,低头摆弄着草药,感叹道:“还真是个孩子啊。”不过学习草药倒也不慢,各种草药的作用也记得牢牢的,巫语对这个下一任接班人还是很满意的。过了一会儿,太阳越来越火辣,巫语已经被晒得额头微微出汗,他拿起西一栖给的叶子轻轻扇动起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耀眼的烈日。巫语抬头望去,是西栖。西一栖笑着向他递过来一个用藤蔓编织而成的草环,草环的边缘点缀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叶子,还有几朵野花簪在上面,看起来挺有趣。“巫,给你,戴着吧,会没那么热。”只见她用简单的几个字就说明了来意和这东西的用处后,又是一样的把东西塞进自己手里,转身离去,动作迅速利落。巫语看着手中的草环,将它戴在了头上,确实带来了一丝凉意。嗯,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热了。西一栖把草环给了巫语以后,便转身朝洞穴里走去,得去找路野阿叔了。在进入洞穴之前,还顺带回头瞅了一眼带着草环的巫语。刚刚在看到吹落的草药后,第一反应就想做个晒药的篓子。在原始社会,草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才急急忙忙去找了乌露阿么。,!刚描述完晒药篓子的样式后,一转过头就发现巫语已经被太阳晒出一层薄汗,草帽都被狩猎队带走了,其他还未编织出来,眼下也没多的了,索性顺手用地上的藤蔓编织了一个草环给他。也是时间太紧了,不然多少得给这个部落族人心中的“神”做一个更精致的花环。巫语教导自己毫无保留,也算尽心尽力,在现代都不一定能遇到这么负责的师父,为“医师”送上一束花是她的感激之情,也是属于现代人的浪漫。她是由衷地希望这位全心全意为部落操劳治病的巫,此生能够簪花常乐,世世代代都能吉祥如意、美好安宁。踏进了洞穴,果然,洞穴里凉快了许多,西一栖一眼就看到了部落里那个瘸腿的老人——路野。自己是来找他制作石刀的。路野正坐在靠在洞口不远处的地方,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只手里拿着镐子,一只手把石料固定在地上,“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他的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碎石,身旁摆放着几块碎石片和几个制作好的石箭头。白日里,自己几乎不会回到洞穴,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跟路野阿公有过任何接触。收回打量的视线后,轻步走到老人面前。走近一看,老人的头发里面已经有了白丝,双手因为常年打磨石器,沾满了灰,指甲盖有的已经裂开,还泛着黑,握着石镐的手上是厚厚的老茧。一般人见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都会习惯性的抬头看看是谁,就连族长也不例外。但眼前的老人,仍旧专注地锤打着手中的石器,丝毫没有要抬头的意思。西一栖慢慢蹲在他旁边,轻声开口道:“路野阿公。”:()我摆烂我碰壁,原始生活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