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个不恰当的词形容,说这种话的戚梦年简直可以说是忠“孝”两全,对老板忠诚,对老婆孝顺。
他表现得依旧光风霁月,却站在树影下隐约低喃:“怕你觉得我年纪大,太无趣,不好玩。”
要不然怎么又一个人悄悄地丢下他,跟别人出来玩。
“……”心尖好像被他的叹息吹拂,颤巍巍地痒,金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下意识说,“哪有,你很好玩。”
——没否认觉得他年纪大。
他强忍着一瞬的不悦,没扫她的兴,只是眉梢略动。他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嗯?想怎么玩?”
她喉咙一动,吞咽口水,昨晚一夜没睡压下去的色情幻想又冒了出来。
……她总不能说她幻想了在小帐篷里野战。
然而他的呼吸却凑得更近。
他在窗里透出的光下仔细端详她的脸,温声低问:“昨晚没睡好吗?”
“……”刚刚挑起她的热意,又婆婆妈妈地关怀。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在心里一句一句地回答他:没睡好。被他诅咒了,没有男人,她孤枕难眠。
他的指腹温热,在她眼角下抚摸的时候,珍视又缠绵,他说:“要不然,在这边住一晚……”
“妄想……”她悄悄说,“我才不跟你露宿街头……”
“……”
戚梦年胸口一紧,忽地住口。
他轻而易举抓住她的马脚:“跟我露宿街头?想玩这个吗,老板?”
“不——”她蓦地睁大眼睛,懊恼自己暴露了想法,但话说到一半,唇上传来温热的重压。
她的视野完全被他靠近的脸遮住,他薄唇微启,微微辗转,含住她的唇瓣。
半身在窗内,厢房内空调温度很凉,但她的上半身却露出窗子,在温热的夏夜里与他相拥。金娴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热,脊背上渗出汗水,双腿却冻得打战。
她只听到树叶晃动的簌簌声中有湿润的水响,他舌尖有淡淡的茶水味道,清香中带着纯净的微苦和回甘,绕着她来回地柔触、侵袭……往里舔舐打转。
她喉咙里溢出细微的声息。
他的手在她背后轻抚,五指张开又微曲,克制到手背上浮起青筋,梳发似的抓在她柔顺的发梢间。
上半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好像想把她按进胸口里面,喘不过气的她不知不觉地向下滑,又被窗台硌到,痛得吸气。
“嗯……”他低喘着笑了一声,唇齿之间含糊暧昧地问,“这里……算不算半个野外?”
他隔窗站在花园。
窗外传来陌生的声音:
“您走这边……”
接着是沈欢言的声音,一贯的明朗响亮:“好,多亏有你,我差点迷路了……”
金娴一个激灵,牙齿一合,用力咬住他的唇角。
他还未来得及皱眉,她已经像条活鱼似的从他怀里激烈地跳出来。
深吻后,唇上牵连的水线还顾不上擦干,她就慌慌张张地把他推远,砰一声无情关上了窗户。
窗边的树枝大幅度摇晃着,打在戚梦年手臂上,他站在窗外哑口无言,唇角被她咬破,齿痕渗出几滴殷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