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娴摇头,好奇道,“别的事呢?他说了没?”
“都是套话吧,哄我捐香油钱的。他还说我这辈子福寿双全,事业顺利,然后命里有两个小孩,夫妻感情美满……”沈欢言道,“我看不太准。商业联姻有什么感情。”
戚梦年笑了一下:“玄毋法师从前是正一派的道士,擅长推算,一卦难求。他算命向来是准的,恭喜。”
他只盼沈欢言夫妻感情更美满些,省得天天那么多空闲,占了阿娴的时间。
“……”沈欢言有点害怕戚梦年的恭喜,扯了扯金娴,“你们算日子了没?不是要合八字吗?”
他垂目不语。
“算不了吧。”金娴随口说道,“我生日都是院长编的,哪里有八字可以算。”
“不好意思,我有口无心哈!”沈欢言连忙道歉。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了,三个小时的车程叫人累得够呛,金娴回到家先洗了澡,洗完出来,却看不到戚梦年的踪迹。
去哪了?
她犹豫了一下,往书房走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有一股呛人的烟气从屋里冒出来,不像是平时烧香的味道,反而像是烧纸。书房里没人,主灯是关着的,只有佛龛前的莲形灯在静静发光,照亮雕像慈悲冰冷的脸。窗户大开,风从窗户里呼呼地吹进来,把焦煳味灌了她满怀。
她心里一突,暗道神神叨叨的……这大晚上,在进行什么神秘活动吗?
“阿娴?”戚梦年在她背后叫她。
她回过头,看到他还穿着那件从寺里就一直穿着的袍子,不禁问他:“你急着去烧了什么?”
他平静地说:“不应该被人看到的。”
这话说的。金娴关上门调侃他:“诅咒符还是机密文件?”
“……别乱说。”
被烧掉的,是他从洛家那里拿回来的金娴真正的生辰八字。盼着他们两个人能够白头到老,戚梦年特意带着她的八字,找玄毋法师算了个对她好的日子,之后他一直把写了八字的红纸安放在香炉下面,也让菩萨保佑她。
他一直不担心金娴能看到,毕竟她不信佛,连书房都不来,也从来不凑到佛前去看,放在那里万无一失。
但今天,沈欢言突然提起八字,再加上金娴最近突然的疑心,让他在回程路上突然觉得不妥。
万一她心血来潮突然发现了,拿着红纸来质问他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还要编一些谎话敷衍她?无论如何,戚梦年也不想对她说出洛家。
他只好迅速抹除痕迹,在佛前祝祷,把写着八字的那张纸烧成灰烬。她看不到,自然无处疑心。只是这烧焦的味道,即使是空气净化器也没能那么快处理好,就这样匆忙间被她闻到了。
戚梦年站得离她极近,金娴被他无形之中堵在了门口。背后书房的门关上了,拦住了一部分烟气,剩下的呛人味道就沾在戚梦年的身上,与从寿生寺带回来的浓重香火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一种烟熏火燎的苦涩。
他平素爱干净到几乎成癖的,总是说金娴长期足不出门,体质太差,不能把外面不干净的东西带回来,影响她的身体健康。
但今天倒好……这机密中的机密叫他整个人都慌了,不复往日的从容,甚至打破了平时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