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的装修由顾明成负责,那会他天天紧盯装修队,无论大事小事都要亲自过问。最后耗时半年才得以交付。起初辛澈还不明白,一个装修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交给装修公司不就好瞭。
直等他们入住之后,在第一年结婚纪念日,顾明成才将这房子的玄机告诉瞭她。
不过顾明成怕是不会想到,他为求自保建造的密道,有一天会用在对付他身上。
谢司珩听完笑瞭声,“果然是有钱人啊,狡兔三窟的招数都用得这么好。不过师母,你不怕我真的一把火将这房子点瞭?也不怕我天黑顺著密道进来抢劫?”
他半真半假的话激得辛澈一下加重语气,
“谢司珩,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别忘瞭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知不觉中,她用的词是我们。
谢司珩也不知是被戳中瞭哪根神经,一声不发地凝住她几秒,而后破天荒的,在辛澈面前第一次收起随性的态度,对她郑重地点瞭下头。
“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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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浓浓的中药味久久飘散不去。
辛澈心思一半在和母亲周旋拖延时间上,另一半悬在谢司珩那儿。
他能准确找到机关吗?他能顺利到达车库吗?他能成功催响警报器么
水柱喷洒下来的时候他又能安然离开吗?
一连串担忧随那药味齐齐钻进她的嗅觉,味觉,还没喝下,辛澈已经觉得胃裡如同灌入黄连,舌根尽是苦麻。
“等什么呢。”辛母催她,“药都是苦的,闭眼,别去想,一口气不就喝完瞭。”
辛父也瞥眼过来,“喝个药还需要父母催吗。”他轻叩两下桌面,不耐道,“辛澈,不要太矫情,这么娇滴滴的给谁看。”
言外之意,躲是躲不过去的。
辛澈面无表情地端起碗口。
然而饶是做足瞭心理准备,抿进汤药的第一口,辛澈还是差点呕瞭出来。
不仅仅是苦味,那苦中还夹杂瞭酸味,辛辣以及各种让她无法忍受的黏腻滋味。
可是她不能让父母瞧出破绽,也必须要为谢司珩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辛澈咬紧牙关,渗出满头冷汗。
辛父见著她面目苦到扭曲的样,呷一句道,“你看你从小就吃不瞭苦,这么点小事就娇气成这样,将来怎么抵抗大风大浪。”说话时,辛父再想到先前辛澈对他们的控诉,不禁又没好气道,“还怪我让明成去管公司的事,你也不想想,商场,官场,那有多少凶险,就凭你一个女人,你能应付的瞭么?父母给你选的路,总是没错的你还不”
“爸!”面对辛父的指责,辛澈胸腔响起阵阵轰鸣。
她用尽全身气力去抑制住自己,张开拇指再度端起药碗,“别说瞭,我喝就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