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事晚饭吃瞭什么?”顾明成笑著问她。
“不是和你说过么,去吃瞭生鱼片。”辛澈把手臂迭起,伸直到空中,自然地接上一句,“知道你去演讲,可能晚饭吃得不多,所以特地给你打包瞭一份留在冰箱裡。”
“谢谢老婆瞭。”顾明成仍是笑,侧身看著她,伸出一指,轻轻划过她的小臂。辛澈本能地排斥,肌肤起瞭层战栗,又不能表露得太明显,隻好收回手,站起来说,“哦,收据,忘瞭拿给你瞭。”随即走向门边从衣架上将自己背包取下,找出她提前准备好的收银条。
顾明成接过,扫视一眼。
辛澈默默看著他。
收银单上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十五分,正好是她到店的时候。她让店傢不急著在她订单时开收据就是为瞭能打个时间差,为自己圆谎。
顾明成核对瞭遍单价,笑问,“三人餐?”
辛澈下巴微抬说,“是啊,除瞭那个新来的小姑娘,我还请瞭馆长。”
“嗯”顾明成点点头,“跟领导是要维系好关系,日后你也可以请他来傢坐坐。”
辛澈没接话,朝他伸手道,“看完瞭么,看完我就收进账单裡瞭。”
“行。”顾明成似领导审批同意般,大手一挥,把收据还给瞭辛澈。
辛澈拿过收银单据的时候,对这一幕不免觉得可笑。
她不知世间夫妻是不是都像他们这样,在钱上分得极为清楚,但在另一些事上又能稀裡糊涂地过。
她正要走,顾明成从后拥上她,问,“爸和你说什么瞭?”
辛澈偏过脸去,“能说什么,说让我对你好点。”
顾明成呵呵地笑,手臂环紧瞭她。他的气息渗透进她颈间的毛孔,辛澈再忍不住,转身推搡他说,“去洗澡,你一身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顾明成嗅瞭下衣摆。他回到傢前在那间公寓中特地洗干净瞭澡,怎么可能会留有气味。
而辛澈撇嘴一笑,故作认真地说,
“你身上有股道貌岸然的人皮味。”
顾明成先是张嘴哑然瞭半秒,接著笑道,“瞎说,我这人你是最清楚的瞭。”
辛澈不语,一下,一下,推开他的手。
“也是,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瞭解你瞭。”
正是因为瞭解,所以你让我更加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