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窃窃私语几句后,相继推门离开洗手间。浑然没留心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裡许轻轻捏紧拖把贴墙站瞭许久,等人全部走后,才敢放松呼吸
chapter5惊雷(三)
辛澈停在门前,密码锁刚按下前两个数字。
门就自然地被从裡拉开瞭。
橘黄色的光铺开在她脚下,半明半暗。
王阿姨贴在玄关边,见到她,低眉唤瞭声,太太,你回来瞭。随即弯腰打开鞋柜,拿出拖鞋。
换好后,辛澈往前走几步,走到前厅,不出意外的,今天依然看到端坐在沙发间的母亲。
母亲两膝屈起蜷在沙发边,一手撑著脑袋,一手调动电视。听见她声音,也没回头,随口问,“回来瞭?”
“嗯。”辛澈做出无意义的对答,脱下外套,自己往楼上走去。
对于母亲的不请自来,她早已见怪不怪。
从小就是这样,不被允许上锁的房门,每周必须要检查的书包。还有随时可以被他们翻阅的日记。
隐私是什么,边界是什么。这些词语似乎从未出现在他们的傢庭词组中。
所以哪怕和顾明成结婚后,母亲也仍旧掌握他们的傢门密码。随时随地,隻要她想,她就能来,因为这是她女儿的傢,这裡等同于她的所有地。
辛澈进屋将线衫外套丢置床边尾凳,捋直裙边,坐下,刚摘下发圈,母亲推门而入。
“明成几点回来?”辛母缓步到她身后,辛澈垂下眼,把发圈收入妆台抽屉,淡淡道,“五点左右。”
顾明成的一大优点就是严格守时,告诉辛澈会五点到傢,他通常不会迟到。
辛母望著镜子裡的她,忽然走近,挽起她的发。又拾起妆台上的梳子,轻轻梳著,“你头发生的好,像我,又浓又密。”
辛澈没吱声,任由母亲将她的发尾团在手中。她想母亲大概是不记得瞭,在她十岁之前,都是留著和男孩子一样的短到刺手的寸头。
父亲那时还在大院任职,左邻有舍生的都是儿子。旁人常夸,“老辛有福啊,生个闺女,闺女多孝顺啊,哪像我傢那几个浑小子,一天天的净调皮捣蛋。”
父亲嘴上笑呵呵地回应,“是啊,闺女是我心贴心的小棉袄,千金不换。”
但关起门,看她的目光是有遗憾,还是有不甘心,彼时的她都已经记不清瞭。
她对父亲的印象是模糊的,仿佛蒙上一层纱,纱下不论裹著什么,面上都是一片祥和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