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说话的人见对方不信,语气笃定道,“我姐夫是派出所的,抓他的时候认证物证俱在,还能有假?他都不是第一次去瞭,早跟那裡头的小姐定好瞭暗号,轻车熟路的,要不是这次北城扫黄力度大,他都能从后门暗道跑瞭。”
“那那陈会计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听我姐夫说是她自己去局裡赎他出来的,你想啊,这事真闹起来,他老公得判刑,工作还得丢。他自己闯的祸,牵连的可是他两个儿子,不仅会影响后头考公考编,还得被街坊四邻议论。退一步讲,就是工作没瞭,凭陈会计一个人的工资够干嘛?”
“诶你说的也是。”另一人像是由己及人,不免唏嘘道,“有瞭孩子就是有瞭牵挂。陈会计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考虑前程。”
“就是。”那人接话道,“所以我估计啊,她也就是闹一会,最后还不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不过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全怪她老公。”
“嗯?怎么说?”
“你没见陈会计天天蓬头垢面地来上班,一张脸蜡黄,膀大腰圆的,要我,我也没什么兴趣碰她。男人嘛,傢裡吃不饱,自然要去外头寻些野味咯”
她话说到一半,怦然听见身后门板被人甩开。
两人当即捂瞭胸口,回头去看。
待看清出来的人时,其中一人尴尬笑道,“呵小辛,你也在啊。”
“嗯,赵姐好。”
挑起话头的人,不知自己的那些话被辛澈听去多少。她甩瞭下发,佯装镇定地和她打招呼道,“小辛今天怎么来上班瞭。还以为你会在傢歇著,好好享受教授夫人的生活呢。”
辛澈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走向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
赵姐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哎呦,做瞭教授夫人,该自食其力还得自食其力,哪能靠男人养活是吧。”
“是哦,生下来就有那么好的一个爹,还用找其他男人养啊。”那人暗暗翻瞭个白眼,不顾赵姐在旁使眼色,阴阳怪气地说,“反正我是没这么好的命哦,诶,一天天还得朝九晚五,可不敢迟到早退。”
那些话,不痛不痒地划过。
辛澈慢条斯理地冲干净指缝间的泡沫,关上水流,甩瞭两下手,才开口说,
“你有没有那么好的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狗爱吃屎,是天生就爱。无论吃过多少骨头,他还是会去吃屎,和傢裡的骨头好坏没关系。”
她说完,丝毫不在意旁人脸色如何变化。扯出纸巾擦干净手,转身走瞭出去。
片刻后,被怼的人狠踱瞭下脚,不忿道,“妈的,仗著傢世好看不起谁啊!没她爹,她算个什么东西!”
“好瞭好瞭。”旁边赵姐劝瞭句,“你说你惹她干嘛。”
那人啐瞭口,“我倒要看看她好日子能过几天!你等著看吧,就她那个要死不活的性格,早晚有一天顾教授能把她踹瞭。”
“行瞭啊,少说两句,别又被人听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