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这团东西滑下去摔在地上,便用双手托住了她的膝盖窝。在他还惊魂未定之际,这团东西开口说话了:“猜猜我是谁?”这熟悉的声音,这是玉儿回来了!“主子,世子妃给您送糕点来了。”侍卫在门外禀报。冯春脸色一凝:“让她回去!”侍卫:“是。”玉清抬起头望着冯春,对视了良久,从他的眼神里,似乎找到了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往后退了几步。她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是盛夏时节了,百花齐放,一派热闹的景象,她的心却凉了。“我回来晚了,竟错过了这么多。”玉清幽幽的说。冯春心如刀绞,他一双桃花眼中浓浓的情意如溪水不断的流了下来,有痛苦有绝望还有欢喜,泪水打湿了衣衫,却分外的惹人心疼:“你平安回来,我也别无所求了。是我无能,父王平时什么事都依着我,可在婚事上并不由我做主。我想方设法将婚事拖延到了春天,但后来才知道,无论你在不在京城,父王都不准我们的婚事。因为他说你迟早要”“走开!让我进去!我可是世子妃,你敢动我一下试试!”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侍卫:“属下无能。”世子妃:“夫君,我亲手给你做了鲜花饼,拿给你尝尝。咦,原来不开门是因为有客人在。夫君,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姐呀?我还真没见过哪家的小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和有妇之夫独处一室!”冯春:“不得无礼!既然你这么想进书房,那你就在这里抄两个时辰《心经》,不够时间不准出来!”说完,他拉起失魂落魄的玉清走出了书房。侍卫连忙把门锁好,留世子妃一个人在书房里大喊大叫。玉清被冯春拉着手穿过竹林,走过弯弯绕绕的长廊,和煦的风吹起他的衣裳,青丝也飘在空中,她看着手中他嫩白修长的手指,忍不住用拇指抚摸了一下。冯春心中一暖,笑着回头望向她。博君一笑,刚才的阴霾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如果这一刻能有无限漫长就好了。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卿。这一次,她又哭了。庄王府的花园里,玉清抱住冯春轻声哭泣,冯春本来有一堆话要同她讲,现在都不重要了。两相无言,以泪诉衷肠。玉清想,如果自己不是公主该多好,就算他有了世子妃,就算跟着他无名无份,只要能和他共度余生也知足了。冯春要留玉清住在庄王府,可她拒绝了。她虽然心碎了一地,但要拾起作为一位公主最后的尊严。她回到梨园后,许多旧面孔都不见了。好在她的房间还在,虽然落了些灰尘,但居住是不成问题的。莫日根也没参加考试,但也没搬出梨园。他跑来见了玉清,激动得一个劲儿的憨笑,怎么也合不拢嘴,彷佛一切又回到了小时候,但好像什么又都没有了。云涌夏末,南冥班师回朝,向皇帝陈述战事。皇上看了胡人的求和书,心中大喜。封南冥为镇国大将军,扩修南将军府。各路将军、壮士也根据军功得了封赏,十分欢喜。当日,皇帝设下宫宴,宴请文武百官。歌舞升平,众人把酒言欢。泰兰等人作为一众新晋舞姬,表演被安排在了中间,席间众人兴致正浓,泰兰表演了那段惊艳四座的奇舞,王蕴茹等人在周围伴舞瞬间成了她的背景墙。泰兰对这支舞已经掌握的游刃有余了,她不时得快速瞄几眼上座皇上和大将军:皇上虽至中年,可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魅力四射,不可抗拒;再看那年少有为的大将军,英武神气,容貌也是一等一的人间绝色。这可真叫她春心荡漾,左右为难,不知到底倾心哪一个好。正纠结间,钟总管来到皇上身边耳语了几句,皇上脸色瞬间十分难看,叫停了管弦之乐。众舞姬停了舞蹈,纷纷退下。皇上:“主舞留下。”泰兰:“是。”心中甚是暗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皇帝看中了,我以后就是大将军得不到的娘娘了。方姑姑也被钟总管带了上来。见方姑姑跪下,泰兰也赶忙跟着跪下。皇上:“这可是你看管的舞姬?”方姑姑:“是。”皇上:“她练的这支舞,可在外面展示过?”泰兰一听就慌了,方姑姑低头瞄了一眼泰兰的神色一切都明白了,急忙认错:“皇上开恩,老奴看管不严,兴许是一个不留神,她们就跑出去了,下次不敢了,老奴该死,求皇上开恩。”说完头磕在地上不起来。泰兰照猫画虎伏在地上:“奴婢知错了,求皇上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