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罗烟眼眸含笑,定定的盯着秦泊,心里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呢?这么好看的人儿,他明日便是我的夫婿了。越想,她越觉得今日的事情有点怪怪的,说不上哪里奇怪,总之,想到陈阙那个略带深意的笑容,她就觉得,秦泊有事情瞒了她。“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然而,还不等她问,秦泊就先坦白了。“什么呀?”罗烟听到秘密,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像是要听什么了不得的八卦,眼睛都放光了。“你及笄那年,是我在外头说你是个妖怪,长的青面獠牙,而且刁蛮任性,这才没人敢来提亲的。”秦泊垂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罗烟愣了一下,继而反握住秦泊的手,轻轻地咬了咬嘴唇:“那我也想告诉哥哥一个秘密。”“你也有秘密?”秦泊也有些惊讶。这丫头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然也有秘密?难不成,她今天头一次出门,就看上了陈阙?秦泊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有些紧张的听着。“你风流成性,也是我让人到处去说的,这才没有姑娘敢嫁给你的。”秦泊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他明了了罗烟的心意,笑的更欢了:“那你敢嫁给我吗?”也许,在这个城里,罗烟是唯一一个见过秦泊笑的连牙齿都露出来的人。若是有人看见,定然以为这罗烟用了什么迷魂术,迷惑了秦泊的心智。“当然。”罗烟自然也高兴,拉过秦泊,“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因为,我喜欢哥哥呀。”说到这里,两个人都眯着眼睛,心照不宣的笑起来。树上的合欢花也在这甜蜜的气氛里摇曳着。树下的小丫鬟正在温暖的阳光里打盹,而秦泊的小厮们跟着他们平日面若冰霜的大公子笑起来。他们笑并不是因为大公子难得的笑,而是因为大公子终于茅塞顿开,爬墙的时候嘱咐他们带了□□来,他们再也不用驮着这位大公子爬墙头了。可喜可贺呀!小厮们在心里暗自鼓掌,任由上面的两位卿卿我我。“对了,蒲哥哥近日在干嘛呢?怎么不来我家爬树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罗烟抬头看了看合欢树,突然想起来秦蒲来。这样一来,底下晋国公府的小厮们都知道了。这晋国公家的两位公子,大公子喜欢爬卫国公家的墙头,二公子喜欢爬卫国公家的树。这是卫国公府吗?这怎么跟晋国公府似的呢?底下的小厮们都在纳闷呢,上面秦泊也很纳闷:“谁知道呢?树惹他了?”“哥哥,树能怎么惹他呢?难道树开花,是树的错吗?”罗烟瞪了秦泊一眼,给了他一个关爱的眼神。“约莫是有了心上人?”秦泊眨巴着眼睛,试探性的问罗烟。“蒲哥哥又不是我的胞弟,我如何知晓呢?”罗烟很惆怅,真的很惆怅,不知道嫁给秦泊,以后会不会跟着变傻:“哥哥呀,你多关心一下蒲哥哥咯,他树都不爬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媳妇儿都差点让人给抢走了,我还有心思管他呢?”秦泊很不屑,摸摸媳妇儿的手,高兴的不知怎么好:“幸好我给你抢回来了。”结果,秦泊正高兴,脚下一滑,又摔下了墙头。“哎哟,疼死我了。”墙那边又传来秦泊的痛呼,罗烟紧张的探出头来:“哥哥,别忘了明日带叫花鸡来。”秦泊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心里感叹:哎……我看你还是更喜欢叫花鸡。天天往家里提叫花鸡的陈阙晋国公家的二公子秦蒲,从小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爬卫国公家的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少年是卫国公家的公子。这少年十八岁,就总是满腹心事的样子,整日里愁眉不展。进出着卫国公府,就跟进出自己家似的。卫国公和晋国公一向交好,也就由着他。有一日,他在树上想什么想的出了神,罗烟的二嫂,也就是卫国公府二公子罗正的夫人,柳国公独女赵子楠从树下面走过,喊了他一声:“秦蒲,小心些,莫要摔了。”他就真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柳国公的独女赵子楠,善舞,善骑射,善使□□。柳国公原本就是沙场出身,只有这一个女儿,把她养得比男子会的还多。论英武,这城中的多半男儿,在她面前,也是逊色的。这般巾帼,这天下男子,自然有不少是为她倾倒的。可惜,最后是这卫国公的二公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卫国公府求取自己的独女,柳国公是有些犹豫的,到底也经不住女儿喜欢,终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