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一开始去那个医院,没查出来,后来诊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因为这事,我爸对医生一直有偏见。”陆亭有些哑然:“所以,这就是他不让你学医的原因?”许瑟“嗯”了声,把手里那块薯片吃了,摇了摇袋子,里头已经空了。她把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抽了张纸擦手。然后拆了板ad钙,拿出两瓶,插上吸管,给了一瓶给陆亭:“请你喝奶。”陆亭笑了一下,接过来和她手上的那瓶碰了下:“干杯。”最后一根仙女棒“干杯。”许瑟弯着眼笑。她的眼睛很好看,刚刚哭过,像是被洗了一遍一样,又亮又澄净。陆亭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他别开眼。许瑟在他家待到了晚上,看着夕阳没入地平线,月亮升起。今天晚上,难得的,有许多星星。“陆亭。”她喊他。“嗯?”“你能收留我几天吗?”“不行。”“求你。”许瑟面无表情道。她求人都没有一点该有的态度,陆亭好笑地揉揉额角:“许瑟,你大晚上的不着家,你爸会担心的。”“他担心个屁!”许瑟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顿时炸了毛,还有些委屈,“他该担心的是那个秦蓁。”酸味太重了。陆亭想了想措辞,尽可能委婉地说:“许瑟,你才是他的女儿”“对,所以秦蓁要是想拿到公司股份,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她气冲冲地接话。“我不是这个意”陆亭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许瑟跳下吊椅,拍拍他的肩:“行了,我知道了。”陆亭:“???”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许瑟往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提上那袋东西,“再见,对了,你要是把今天看到的事说了出去,我就,”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恶狠狠道:“杀了你。”陆亭十分配合地举起双手:“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回去的路上,许瑟慢悠悠地走着,脑子有些乱。她知道陆亭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她不太想多说下去。道理她都懂,她也知道许光是爱她的,许光对她有很大的期望。就算是他最后真的娶了秦蓁,公司也只可能是她的,秦蓁分不到一丝一毫的股份。她就是觉得,许光这人说话不算话,明明当时在秦婉昭病床前承诺得好好的,这才几年啊,就变卦了。许瑟的脚步忽然停住了,秦婉昭去世,好像也有六年了。“都这么久了啊。”许瑟轻声感叹了一句,“难怪呢。”许瑟总觉得秦婉昭好像才走没多久,她现在还能记得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面,医院里的冷气吹得皮肤泛凉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她有些烦躁地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陆亭打了电话过来。“许瑟,抬头看。”“什么?”她抬头,漫天的星光荧荧,风也慢了下来,万籁俱寂。她听到细细的鸟叫声,藏在树叶响声中。耳边是陆亭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许瑟,今天的星星很好看。”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你把它记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她说“好”。“许瑟,你回一下头。”她还没走多远,回过头,就看到陆亭站在他房间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根刚刚点燃的仙女棒。许瑟看着仙女棒慢慢的燃尽,最后剩下一个小小的火星。陆亭轻笑,笑声通过手机传到许瑟的耳朵里,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只找到一根,去年过年我爷爷买了放给奶奶看的。”许瑟眼眶有些湿热。陆亭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她说话。良久,她忍着泪意:“陆亭,你别对我这么好。”磕的cp发糖了良久,她忍着泪意,“陆亭,你别对我这么好。”陆亭失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朋友?”“嗯?不是吗?”许瑟呼了口气,心里有些闷闷的:“嗯,是朋友。”许瑟回去的时候,许光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摘了眼镜,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态。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也没睁眼:“回来了?”许瑟撇了撇嘴,把门关上,没理他。“瑟瑟,咱们爷俩聊聊。”许光从茶几上摸到眼镜戴上。“有什么好聊的?你要是要聊娶秦蓁的事,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了,我不同意。”“不聊这个,你先过来坐。”许瑟纠结了两秒,还是提着半袋子零食过去了。她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在侧边沙发上坐下:“说吧,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