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睁眼夺过食物。
“晚上内部展映《回魂》,接着是剧组集体采访。”
吃相也变差了。
“你的粉丝在攻击我,有段时间了。”
“你确定他们攻击你不是因为单纯讨厌你这个人吗?”
“他们觉得我拖累你,我要害你。”
“他们怎么知道的?”
“信不信剩下炸鱼饼我不蘸蛋黄酱,蘸你脑浆吃?”
“那不是蛋黄酱,是奶油酱。”
“……”
祁陌想弄人的时候从不形于色,放狠话的时候反而安全——这个他们彼此都清楚。
演艺15
电影的制作过程和成品干系不大。
式凉发现自己单独演奏的戏份出现了两场,其余都用作配乐了。
片子剪得很妙,画面切换配合着即兴的鼓点,节奏老到。
摄影尤其出彩,富于情绪、推动叙事,难怪会获得提名。
放映结束后的主创采访也是映后交流会。
由台下的影评人、记者和影迷提出问题,主创来回答。
通用语言是娥语,明明能让系统给译,祁陌偏说自己不会,然后问式凉。
问到导演对片名的理解。
伍嫖对答如流。
“回魂是剧情的主线,也是鼓手心理转变。他在伴侣去世后割裂了自己和生活。
“疾病、死亡和失去挚爱这三件事,在不同层面对他产生了影响,他就此丢了魂一样,但他还具备感受和爱的本能。
“这是最宝贵也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点,祁陌的角色出现,让他重拾了自己,让灵魂复苏。虽然这种复苏,未知,迷茫,忐忑,疑虑重重……”
“为什么主演在片中没有名字?”
“剧本是边拍边写边改的,过程中我们渐渐想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寓言故事。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就够了。”
“是对什么的寓言?”
伍嫖思考停顿了很久。
“宏观社会下小的个人的故事,关于自我、孤独和亲密关系,”摄影师拿起话筒解围,“诸如此类。”
突然,一个戴无框眼镜的女人举了下手。
她是波兰人民报电影专栏的撰稿人。
“没有政治映射吗?”
此言一出,全场阒然。
坐在提问人后面的影迷之间的庾梦有点懵了。
他看不懂伍嫖为什么那个表情,好像被戳中了一样。
伍嫖直直盯着她,半晌憋出一句:“你怎么看?”
“全片唯二有姓名的两个角色,医生和考古学家,都有其所属集体,后者代表社会主义国家挖掘历史。
“这两个女人是两个主角的庇护者。他们消失之后,两个主角,一个是发源自美国的爵士乐鼓手,一个是大学生,脱离劳动人民的两个群体。
“祁陌的角色根本就是资本主义的幽灵,他不相信无私付出和爱,假冒白英,入侵鼓手的空间——国家分给白英的房屋。落座以后就以美的名以规劝他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