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风一下子慌了,脑中一片空白,连外衣都来不及披就跑了出去。可是谈衣走了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但他还是一条街一条街地找,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下起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亮了,谢辰风没带伞,淋了个全身湿透。就在他已经准备去警局报案的时候,他接到了谈衣的电话。电话里谈衣的声音低低的有点不正常的沙哑,他说自己会在外面呆几天,让他不要担心。谢辰风顶着发热的脑袋,想着谈衣既然主动和他打电话,那也许是已经不生气了吧。既然不生气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谢辰风试探着想让谈衣回来,却从听筒里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谢承言。原来这一晚上,他都在谢承言那里。谢辰风捂着滚烫的额头,嘲讽地笑了,他早就应该知道的。谢辰风久久没说话,谈衣很快就把电话挂了,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谢辰风拿着手机在雨里站了很久,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轰然倒了下去。豪门文18谈衣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他一直呆在谢承言的公寓里,除了趁谢承言上班的时候去了趟医院,其余时间一步都没有走出过公寓。谢承言当然不会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处理好近期公司里的紧急事务,傍晚的时候回到家,谈衣就扑进了他怀里。他忽然变得比从前更热情,这让谢承言根本无法招架。接下来的几天,谈衣彻底放纵了自己,阳台,浴室,桌上,到处都有他们的痕迹。谢承言一面沉迷,一面却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慌与心痛,他甚至开始不安。谈衣忽然的改变只能是因为谢辰风,可是,如果他真的只把他当成“弟弟”,他会失控成这样吗?会不会在谈衣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对谢辰风的感情已经变了?虽然拥抱着这具身体,他却反而不像从前那么自信,这场狂欢总有停止的一天。过分放纵过后,人的感情会变得空虚,如果那个时候谢辰风来了,谈衣还会像上次打电话一样那么冷漠吗?在这种时候,他本应该克制自己。他不能只用身体安慰他,而应该带他去更开阔的地方走走,和他多说说话,逗他开心,让他知道即使没有谢辰风,他也还有更多活着的意义。可是每当谢承言这么想的时候,谈衣就会歪着身子靠上来。他穿着他的衬衫,有时候什么也没穿,像没有骨头一样地依偎在他怀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笼罩着层层水雾,他隔着这层雾气看过来,显得迷茫脆弱,却又有着一种天真的放荡。然后谢承言就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了。第七天的凌晨,谢承言忽然醒来,感觉怀里空了,他心里一惊,但马上就看到了谈衣正坐在窗台上。谈衣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早就被撕碎了,身上只斜斜披着一件谢承言的衬衫,扣子随便扣了一颗,一大半的肩头都裸|露在外。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他歪着头靠着窗台,莹白修长的双腿垂落下来,手里拿着许久没有理会的手机,眼里的迷茫已经消失,转而变成了一种支离破碎的忧郁,让人不忍心细看。谢承言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状似不经意地看过他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谢辰风对他说了什么?他记得手机曾经响过几次。就像是为了响应他的疑问,谈衣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了,欢快的铃声撕开这间房子里长久的平静,一声声让人心惊。谢承言握住谈衣想接下电话的手,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接了这个电话,一切就都会变得不一样了。“不要接。”谢承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看到谈衣略带惊讶的目光,他淡淡地笑起来,坐在谈衣身后,故作轻松地说,“他能有什么事情,估计也只是小孩子想找存在感而已。”“小风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还很冷静,谈衣的声音里却带上了隐隐的焦急,他马上就接通了电话。“哥。”谢辰风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就好像生命垂危的人最后的呢喃。谈衣马上就急了,可是想起那天谢辰风的态度,他又冷下心,生硬地回了一句,“怎么了?”谢承言看着谈衣白皙的手指在身侧不断地蜷缩纠结,眼底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咳咳咳,”谢辰风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谈衣听得愈发心惊肉跳,如果不是谢承言按在他肩上的手,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往常关切的声音,谢辰风在那头惨淡地笑了一声,却比真的哭出来还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