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平岛抓住时川掐住他衣领的手臂,血迹印满了对方的胳膊。“别执迷不悟,跟我去自首!作者们不过是观测者!你是在犯罪!”时川一言不发。这个身穿浴衣的男人将匕首压进平岛阳的脖颈,随后狠狠一划——!温热的血液喷了时川满脸。血液溅射到眼睫,时川透也下意识闭了一下眼,随后又睁开。那双绿眼睛周围全都是血,像山火即将烧起的森林。“再见。”时川透也说。他松开手,平岛阳靠着墙滑落下去。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平岛阳眼前阵阵发黑。他现在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肢体,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喉间的热血。平岛阳无力的垂着头。时川透也沉默的站在平岛阳面前。他匕首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砸,砸成一滩小小的红湖。被割喉并不一定会造成伤者迅速死亡,割喉的主要死因向来是窒息,因为驱动呼吸的主要动力为位于胸腹间的膈肌。——这样子死亡还挺痛苦的。他看着平岛阳艰难的喘息,想了想,扔掉手中的匕首。下一刻,他蹲下身,伸出手揽住平岛阳。时川透也,不,威雀,还像以前在《神滨疑云》那样,习惯性的将平岛的背后靠在自己怀中,只是曾经那双搭在平岛肩头,或是撑在平岛背后让他站稳的手,如今一手捂住了平岛的口鼻,另一只手从平岛阳胸膛前横过,牢牢锁住了对方所有可能残存的微弱行动。“我会让你尽快死亡的,不会让你经历太多痛苦。”时川透也讲,“这样就会快很多。”没了呼吸来源,平岛阳喉间的血流的更厉害了。他下意识挣扎,却被死死锁住所有行动。如果忽略掉前因后果和血迹,这画面就宛如一次探案中,来自搭档无声的支持和安慰。“我把真实送给你,小平岛。”威雀说。“这是最后的时刻。”与此同时,从后山回来的伊达航,和好不容易等到其他警察来交接现场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刚踏进旅店大堂就闻见了浓厚的血腥味。“……长尾游枝的尸体应该不能有这么大的血腥味?”松田阵平干巴巴的开口。“是有人趁我们走了进来杀人了吗?”闻言,萩原研二一愣。“糟了!”随后他脸色一变,猛地迈开腿往案发的小温泉跑。“平岛!”伊达航和松田阵平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迈开腿,跟着萩原研二往小温泉跑。一推门,血腥味儿更甚。而时川透也还蹲在那儿没走。“放开平岛!”三个人齐刷刷往上冲。威雀扭头。“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手,随后起身,不与他们三人过多纠缠,从露天温泉外的围栏翻了出去。“我去追!”松田阵平说,“你们两个带着平岛,立刻去医院!”三人兵分两路。松田阵平追着时川透也的身影,一路跑到马路边缘。可惜他到底晚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川透也登上那辆保时捷的后座,最后扬长而去。“你把那个条子杀了?”坐在副驾驶的琴酒问。有关时川透也任务的完成度,琴酒向来都不用担心,所以如今他只问这个问题就足够。“嗯。”威雀看着自己沾血的衣袖,“反正到了被割喉的地步,无论如何,他都活不下来了。”说完这句话,时川透也的嘴唇抿起,下颚骨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冷硬。琴酒从后视镜中瞥了威雀一眼,点燃一根烟。这家伙看起来不是特别开心,但这也和他琴酒没什么关系。而岩出温泉旅店门外的救护车上——“伤者还有呼吸,能救!”医生大吼。(加更)血液滴答滴答的往下淌。救护车上设施不多,只能急救,平岛阳又伤的太重,所以在得到不必等侯伤者亲友上车这一消息时,救护车后门就被医生迅速一拉,随后红蓝双闪放声作响,冲向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闪过,车内,伊达航将手搭在平岛阳手腕上。平岛阳的脉搏如今只有轻微的跃动,每一次跃动,他的心脏都都跟着起伏一下,生怕哪一下连这轻微的跃动都消失。“……时川透也!”伊达航咬牙。萩原研二坐在一旁,身体前倾,用两手侧面抵着额头,手指上全是干涸的血。“是我的问题。”他声音微颤,“我早就发现那个家伙不対劲了,我要是能再注意一点儿就好了。”我都已经觉得时川透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就放松警惕把小平岛和他单独放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