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当即问,“有目击者?”江特助皱眉,“算是有吧。当时确实有好几个菜农在地里浇水,但都说那东西速度太快,只看见一抹黑影,没看清楚是啥。”关雎听得沉吟了一下,“那这附近一带,以前发生过这种类似的事吗?”“没有。”江特助摇头,很确定,“我刚刚进村子里跟当地老一辈的人打听了一下,都说这附近一带几十年来都风平浪静,没发生过什么奇怪出格的事,这还是第一次。”“嗯。”关雎微微点头,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早在王勇出事之后,关雎就特意查过六道镇这边,就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子,连能上报的新闻都没有一个。所以江特助很是费解,“真是奇怪了,这附近的山也不高、树林也不茂密,怎么就藏着这么一只攻击性这么强的野兽了?以前咋没发现呢?怎么藏得住的啊!据说早些时候,这附近还有人上山砍柴呢!那时候也没见有人遇袭啊!”关雎也没纠正他、说那可能不是野兽,只问,“之前那个老太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没?我记得,那个老太好像就是这个村的。”之前一过来,关雎就让他和两保镖三人分头去村子里打听情况。而江特助也是想着,关雎跟一大群警察在一块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安全,所以刚刚就没人守在关雎身边,所以不知道关雎刚刚近距离接触过那个「怪物」。“打听清楚了。”江特助点头,说起这个神色有些不忿,“就是一家不肖子孙虐待老人,去年年底那个老太不幸中风瘫痪了,她有两儿一女都不愿意照顾在床上拉屎屙尿的她,想着她年龄那么大了也不可能再好得起来,说是活着也是受罪,就让她早点走少受罪。”说着顿了顿,“至于是怎么让她早点走的,那家人死都不承认有这回事,只说那老太是正常病故,当天确实没气儿了才装殓入棺的。倒是村民们有的说是被饿死的,有的说是被冻死的,也有的说是被人给捂死的……但最后那老太没死反而跑了,所以这些罪名都不成立。”关雎听得奇怪,“那老太之前都中风瘫痪了,还能自己诈尸跳起来跑掉?”“是哦!”江特助也觉得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最后那老太是自己跑进山林里饿死的,警方也定不了那家人的罪,好像就那样不了了之了。”江特助根据打听来的消息估计,“我猜最初,那老太可能是短暂性休克了,就让子孙迫不及待地装殓进棺材,准备第二天就下葬来着。但谁知,当天半夜里诈尸跑了。所以那家人后来,就跑去求助这附近的六道寺。后面的事情,就是我们之前知道的那些。”“那现在呢?”关雎问,“那老太现在安葬了吗?”他记得那老太后来被警方在山林里找到,距今都两个多月了。江特助点头,“说是找到的当天就拉回去安葬了。”“是火葬还是土葬?”关雎又特别问了句。江特助一愣,“这个我倒没问。不过应该是火葬吧。现在还有土葬吗?没有吧?帝京这边,土葬不是违法的吗?这六道镇也是帝京范围内的。”关雎却莫名蹦出来个强烈的怀疑,“你去打听一下,顺便问问那老太葬在哪?”“好。”江特助又立马跑去村子里问了。关雎则是想了想,快步走去正在忙碌的贺洲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t恤下摆,“哎过来下,我有点急事问你。”贺洲回头,看了眼他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扯在他的黑色衣料上,显得特别的莹白娇嫩,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手。贺洲顿了顿,沉默地跟他走到一旁,用眼神问他什么事?“之前那个诈尸跑的老太葬在哪你知道吗?”关雎有些急地问。贺洲看他神色,也迅速反应过来,“你怀疑之前那个袭击人的东西,是那个老太?!”关雎不置可否,“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贺洲想着关雎看清楚了那东西的身形,神色严肃地点头,“好,我找个村民带我们去。”贺洲立马就带着两个刑警、找了个当地清楚情况的老汉,带着关雎一块往那老太墓地走去。这附近的墓地不太正规,也没怎么修饰、更没人管理,就是荒山野岭一群简陋且长满草的土包,偶有水泥修筑过的碑墓都算是比较好的。几人打着手电,摸黑走到这里,老汉就指着边缘处一个没长草的新坟道,“喏,就是那个!”关雎神识往里面一扫,神色微变,走到那坟包旁边,在那老汉「你干嘛」的惊呼下,抬脚朝某处一踢——那薄薄掩了一层的土就被踢开,露出里面破了一个大洞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