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早就来了,远远地,关雎就看到几盏大灯下,贺洲指挥忙碌的身影。关雎挑眉走近,上一个王勇的案子还没破,现在又发生一起同样的案例,这家伙怕不是压力很大?隔着老远,都能感觉他皱眉焦躁的情绪。正在忙碌中的贺洲似有所感,侧首看过去,见关雎从黑暗里像是一道微光一样地走来,顿时一皱眉,抬手让正在跟他汇报情况的警员暂停,然后大步走到关雎面前,拦住他前进,“你怎么来了?有事?”关雎偏首往他身后看了看,死者周围已经被警方围起来了倒是看不见,就收回目光抬眼看他,“听说这里又发生了类似的案件,过来看看。”“这有什么好看的?”贺洲不赞同地皱眉,“快回去,这里不安全。”然后看关雎一点都不像是会听话的样子,眉目不由妥协地软了软,压低声音道,“你想知道什么,回头我跟你说。”关雎笑,刚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猛地拉住贺洲往旁边一拽!同时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掌夹带着怒气迅速往前狠狠一拍,把一道突然掠过来且快如光影的黑影给一下子拍飞了,瞬间消隐在黑黝黝的山林中!关雎想都没想地立马抬脚追上去,却在贺洲着急的“关雎!”惊呼中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怕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再出人命就不好了。所以立马转身往回赶,就迎上微喘着气、飞快追上来的贺洲,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问,只说,“这附近可能有危险,不要乱跑。”因为关雎刚刚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瞬间闪身瞬移过来的,他肉眼根本就没看清关雎是怎么跑过来的。关雎也这才意识到,刚刚一时情急,倒没注意在人前。不过贺洲不问,他也懒得主动解释,只微微点头,“嗯。”两人迅速往回走,贺洲侧首看了看他,问,“刚刚那是什么?”“不知道,没追上。”关雎想起什么,突然脚下一顿,“等等!”然后就凑到、也跟着停下来问他「怎么了」的贺洲跟前到处嗅。他身上那沁人心脾的好闻气息突然袭来,让贺洲猝不及防地心猛地一跳,赶紧伸手撑住他的肩膀推离,“你干嘛?”“你不奇怪刚刚为什么偏偏是你被袭击吗?”关雎伸手摸向他的裤子口袋,在贺洲猛地捉住他手时,摸出他的工作证。关雎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你反应那么大干嘛?我又不是要非礼你。”说着也不待他回应,就拿起工作证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贺洲怔了怔,随即也迅速反应过来,神色一肃,“我工作证被人动了手脚?上面有吸收那野兽的东西?!”可他接过工作证,正反面都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问题。“嗯。”关雎点头,随即讶异抬头,“野兽?你刚刚看到那袭击你的东西是野兽?!”贺洲微微摇头,“太快了我没看清,只看到一抹黑影。怎么?不是野兽吗?”那案子他们一直当山中野兽来侦查的。毕竟,人的手可没有那么锋利、也没有那种力道,能做得到一爪子刺穿人的胸膛、掏了人的心。关雎眼神幽幽地看着他,“我看见的是人影。”“人?!”贺洲有些震惊,“你确定?!”“是不是人我不知道。”关雎没确定,“但那东西确实是人形,还是个有点瘦小的人形。但它披头散发的,长什么样没看清。”“人形……”贺洲倒是相信关雎看清了,毕竟他刚刚速度那么快。然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凝重起来,抬眼跟关雎说,“先回去,回头再说。”“好。”两人快速赶了回去,却见众人都恍若未觉、在各司其职地忙碌着,好像根本就没发现刚刚贺洲差点被袭击、关雎快速追了去。可能是因为刚刚关雎和贺洲恰巧在人群边缘说话,又是光线的死角,速度太快,大家又都忙着没注意。关雎松了口气,这倒好,倒免得他去编一个天赋异禀跑得快的借口。贺洲看了看他,也没多说什么,指指人群中间的大灯下,“你先去那里呆着,别乱跑。回头我有事问你。”“哦。”关雎刚走回灯光下,从村子里跑出来、正左右张望寻找关雎的江特助立马快步走过来,“关总,我打听清楚了,据说是这里的农民都习惯趁入夜时分凉爽,去给地里的菜苗浇水。因为白天日头大、温度高,会烫死苗。”“以往年年如此都没事,但今天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大概七点左右吧,一道黑影飞快地在地里头闪过,然后就有个农民惨叫一声倒地,从前胸到后背被掏了个洞,心脏没了,跟当初王勇受袭的情况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