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雎不活生生地坐在这里?怎么就成已死之人了?所以众人惊诧之余,还有些莫名其妙。关雎气也气笑了,“哈!我活生生地坐在这,你却说我是已死之人?!就算血口喷人,也不能这样睁眼瞎吧?”这语气似乎有冒犯之意,所以姜大师身后两年轻道士立马怒目看来。沈老爷子忙呵斥,“小雎!不得对姜大师无礼!”沈涵也赶紧靠近关雎打圆场,指指关雎斜铺在一旁的影子,“小雎的影子这么明显厚实,还有……”拍了拍关雎肩膀,还拿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体温比我还温热,正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活生生的活人,怎么会是已死之人呢?大师刚才的话,是不是有别的高深意思?”对于关雎冒犯的话和态度,姜大师倒是波澜不惊,不气不怒地平淡道,“贫道所测算出来的结果,便是如此。至于他人为何还活生生地坐在这,要么,他非此生辰八字之主;要么,他有其他机缘造化,才虽死犹生。”这时,沈言正好泡了茶过来,边倒茶边道,“生辰八字应该是不会错的,当初家里找回四哥的时候,爸妈跟他做了三四遍的亲子鉴定了。”“对对对!”沈二夫妇也赶紧点头确认,这个确实是没错的,“我们做了好多次亲子鉴定,不管是私人的、还是官方的,鉴定结果他都是我们的亲生儿子。”这下大家都疑惑地面面相觑:既然是生辰八字是没错的,那关雎的生辰八字为何是已死之人?关雎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言,“所以你这言外之意是什么?是说我现在不是活人,是邪崇鬼怪?”之前见这所谓的大师是个道士,他还以为这是沈言为了不想嫁给糟老头子而找来的靠山。倒没想到,人家是特意找来对付他的。这倒是有意思了。也不知道是这老道士真有两把刷子,看出了他的异常;还是沈言身上那非正常的存在,给搞的鬼。沈言低头垂眼,仿佛受了冤枉一般,一脸委屈地弱弱地道,“我没有那么说。”说着,就满眼孺慕乖巧地把茶一一斟给姜大师和沈老爷子。关雎嗤笑,“你没有那么说,却有那个意思是不是?你这说话的技术,一向都是这么茶里茶气的吗?”“关雎!”沈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沈昭就忍不住警告似地厉眼瞪他,“言言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心虚什么?!”“我心虚?”关雎低头轻笑了一下,施施然地站起,慢条斯理地把袖口一下一下地折起,低头温柔可亲地笑问沈言,“哎,好奇问你个事。”沈言看他动作优雅得甚是赏心悦目,一时不明所以地怔了怔,“什、什么?”关雎笑容温柔依旧,眼里却渐渐地渗出寒凉,“你茶里茶气这么多年,难道从来都没被打过吗?”话落,笑容一收,抬脚猛地往他胸口一踹,直接把人给踹飞了好几米远!请问你礼貌吗?沈言毫无防备地被踹飞出去,一路带倒了落地灯、博古架、绿植等物,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墙壁上,伴随着花瓶接连碎裂声,被反弹落地后「噗」地一声,猛地一口血喷在了碎片、花叶上!当即,满地狼藉。大概是谁都没料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好地说着话,关雎会突然动手打人。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时惊愕得都呆住了忘了反应。而且,关雎还紧追着抬脚大步跨过去,一把揪起刚落地的沈言衣领,另一手一把拽拉着沈言的头发让他不得不仰头面向他,“我自认为对你从来没有敌意恶意,对你继不继续呆在沈家做少爷,也一点儿都不关心,我根本就不曾在意过你这个人的存在。”“可你倒好。”关雎目光寒凉,嘴角禽着冷冷的笑意,“占了我身份这么多年,丝毫不愧疚不说,居然还容不下我?”“之前你三番两次茶言茶语来找茬,我懒得搭理你才没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关雎目光讽刺,“怎么?我看上去很好欺负?还是你觉得你这个茶艺天下无敌?居然串通这个邪门歪道来给我泼脏水?”内出的血似乎呛进了呼吸道里,沈言被呛得直咳。而且,他肋骨似乎被踹断了,一咳嗽就带动得整个胸口都疼得不行。沈言大概是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这份疼,顿时疼得眼泪鼻涕直流,“我、我没有,你、你放开我……”话还没说完,脸色就猛地一变,顾不上捂着闷痛的胸口,双手慌乱地扒拉着关雎拽住他头发的那只手,神色惊恐地失声尖叫,“不要!不要抢我的……”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沈昭第一个惊怒地飞扑过去,“关雎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