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突然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怨恨和不甘,她对着陈峖棋就尖声骂道:“都是你,你这个讨债的,败家破族的祸根,如果你一早答应娘娘的婚事,哪里会惹出这么多祸事……”“啪”的一声,她的话戛然而止,白成业一巴掌扇过去,她的头撞到椅子角上,人就晕了过去。血倒是没流多少,只是却是把白五老夫人给吓得够呛,她哆哆嗦嗦的起身,那边白成业却已跟陈大夫人请罪告辞,就命人上前抬了周氏离开。陈大夫人没有留他们,这人要是留在了陈家医病算是怎么回事,这才是他们就选择白家五房附近的别院和他们摊牌的原因。白家五房的人走的很快,他们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陈二夫人和陈峖棋。等白家五房的人都走光了,陈大夫人怜惜的看了陈二夫人母女一眼,就冲她们柔声道:“棋儿,你母亲身体不适,你就先扶着你母亲下去歇息吧。”陈二夫人经了刚刚这一连串的事情真是身心俱疲,她勉强挣扎着起身,只在陈峖棋的搀扶下无声的给陈大夫人行了一礼,便在陈大夫人的劝慰下,去了后面厢房歇息。顷刻间,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厅里已非一般的寂静,就是那收茶盏的侍女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丁点声响惹了面色冷肃的陈大夫人和大公子不高兴。待所有人都下去了,那待客的桌上也已经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陈大夫人才出声问道:“柏儿,那周氏是怎么一回事?”竟是如此失态,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就算是被娘家之事刺激,也不该在陈家就失态疯癫至此。陈峖柏看了一眼先前那周氏做的位置,才垂了眼冷道:“她的茶里面,加了激性之物,受刺激之时,心神就会失控,本心将完全不受掩饰暴露出来。”陈大夫人摇摇头,半晌才叹息了声,道:“只可怜了棋姐儿,有个这么样的外家。”陈峖柏却是没再出声。什么样的外家都好,只怪他们把手伸到了自己堂妹身上,树大枯枝,这岭南的世家,传承久了,很少没有哪家是完全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的,敢手乱伸,就得承受后果。安槿在准备着自己的及笄礼,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昌华长公主请了个嬷嬷给她解说着流程,她记住了即可。至于衣服首饰什么的,她来岭南之前,赵皇贵太妃,她母亲,还有她姐姐们都给她备好了,是让司衣所的人给她稍微添置点王世子妃额外需要加的配饰什么的就可以了。司衣所经了寿宴上的事,衣史和几名女史下面的侍女都快换了个遍,又赶上了世子爷的大婚,中间还插了世子妃的及笄礼,自然是忙得飞起。兼且这位世子妃始一露面,就把司衣所给改头换面了,她们真是半点也不敢怠慢。这日安槿刚把及笄礼的所有事情都捋顺,回到房中,采枝就给她送来了一个消息,道是霍家大公子向陈家求亲,求的正是那陈家大夫人新收的义女。作者有话要说:迟的没脸见人了很惊悚这段日子忙忙碌碌,安槿倒是把霍珩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此时听到采枝说起,就不由得皱起眉来。跟雪青求亲?他要做什么?他是想跟雪青求亲,还是想跟自己求亲?自己和雪青已经调换身份的事,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丫鬟和陈大夫人等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当然他能猜到几分也不无可能。若是他不能肯定自己已经和雪青调换了身份,在明知道自己是岭南王世子妃的情况下,还作此举,是想做什么?不过,他若是真有心做什么,这样高调的求亲岂不是打草惊蛇?让她和萧烨对他心生防范?还有一点,他就那么肯定自己就是前世的那个她?以前在京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她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太多的疑问,让她自己都觉得绕得慌。她猜不透霍珩的用意,遂问采枝道:“这段时间,他跟雪青有什么接触吗?求亲一事,雪青自己怎么说?”采枝话不多,但向来很周全,又跟了安槿多年,自是知道她的性格,来禀告之前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她道:“雪青并未和霍大公子有过接触,但明枝因为有铺子上的事情跟雪青禀告,后来是见过雪青一次的。”“以前明枝也是见过雪青的,所以她能看出也不一定。雪青也道她和霍大公子并无来往,请小姐小心。”采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才道,“霍大公子说,若小姐有什么疑问,可在酒楼相见,他并无丝毫为难小姐之心,只想尽其所能帮助小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