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晃,一夜安眠的表面。
张良依旧起得很早。
他一动,她就醒了,他以为她睡得不沉。
其实许栀一夜没睡。
她意外发现密阁暗卫在传讯的盒中放了一封密函。
晨光洒在他的衣袍,穿透他发丝析出一层灰银色,连同他整个人也处于漫漫朦胧。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从黄河跨过长江,去寿春的路还远着。
她单着楚袍,大片浮动丝绸之后,高挑清瘦,群裾堆积成皱山,如一尾银蓝鲛鱼,也生了几分清冷。
许栀来不及多想,立即燃了安神香搁在张良榻边。
“公主是说……大王是要借此机会一并拔除张家?”
许栀恢复镇静只用了不到十秒。
等着他的,是从咸阳来的廷尉丞。
她说着,看了看系在腕间的绸布,比如姚贾,又比如李贤。
阿枝一滞,深觉这种话她不当触碰,即刻要跪。
“张御史,大义灭亲啊。下官佩服。”廷尉丞乐呵呵地笑着,“虽然大人检举有功,但您身份您也知道,不好避开。不过您放心,上头都打点好了,这是流程,您走一趟流程就是了。”
许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不一会儿,阿枝带来了只檀色药箱。
在许栀看来,他抵她劫,她还他血,世上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事。
“公主,”阿枝赶紧给嬴荷华包扎好手腕,阿枝看她又将红枣塞了好些到嘴里,她重复着一贯的幼稚举止,好像真的觉得吃几颗枣子就能把流掉的血给补回来。
——
“别回颍川了,留在淮水陪我吧。”
看了之后,她就彻底睡不着了。
身体疲倦,精神也是高度紧张。
“不能笃定父王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很明显不是吗?秦国国内不想看到张良占据朝堂重要位置的臣僚不在少数,想要杀他的更不是个例。”
“知道了。”
他说着,只见一只黑绒布所制的锦囊被放在了她手心。
谣言若是真,那简直也太瘆人了。